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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孫玉芬附和了句，隨後又和林永田說起謝成康，她說現在的老闆，越有錢越摳搜。

林粟低下頭，暗鬆一口氣，知道今晚算是應付過去了。

晚上，林粟洗了澡回到房間，林有為正躺在床上看漫畫，笑聲嘲哳。她拉上中間的隔簾，鋪好床，從書包裡拿出下學期的課本，專心預習。

到了點，孫玉芬進來，讓他們早點睡，別點著燈浪費電。

燈一關，山裡的夜就漫進了屋裡。

林粟躲在被窩裡，用手電筒接著看書，直到夜深了，旁邊床林有為的鼾聲響起，她才關了手電筒，把書本收好。

冬天山裡更冷，她裹緊被子靠在床頭，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學校宿舍不過才住了一個學期，回到從小睡到大的地方，居然會不習慣。

或許不是不習慣，只是有落差。

孫圓圓偶爾會抱怨說寢室空間小，床也小，她總想回自己家，睡在自己的公主房裡。但對林粟來說，寢室的那張床是她這麼多年來睡過的最舒服的地方，這種舒服並不只是肉體上的感受，更是一種心理上的舒適。

躺在學校的床上，她不用怕孫玉芬會衝進來掀開她的被子，喊她起來幹活，更不用擔心明天起來會不會挨罵捱打。她可以睡得很安心，對，安心，這對她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感覺。

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灑落進來，清清冷冷的。

林粟睡不著，就往床邊的書包裡掏了掏，拿出手機。山裡訊號不好，勉強有個三格，她猶豫了下，開啟資料網，登上了qq。

很快，訊息列表就有訊息彈出來。

周與森建了個群，把她、許苑還有謝景聿都拉了進去，群名就叫「分列式方陣小分隊」。

林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混入他們三人小團體裡的，她和他們明明平時也沒玩在一塊，現在卻硬生生地變成了3+1。

群裡主要是周與森在活躍，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下午都問林粟在沒線上，是不是隱身了。

林粟直到現在才看到他發的訊息。

她點進群成員列表看了眼，周與森的頭像是蜘蛛俠，許苑的是星空圖，而謝景聿的是一個大大的「x」，像是他姓氏的縮寫，也像是一個大叉。

就在這時，群裡有人發了新的訊息。

sper-an：林粟，你頭像亮了，是本人嗎？

林粟看到周與森發來的訊息，猶豫了幾秒，還是回復了。

春種一粒粟：嗯。

sper-an：你終於上線了！！！

sper-an：安全回到家了嗎？

sper-an：沒丟吧？

許個心願：林粟這個大個人了，回自己家怎麼會丟。

sper-an：我不是怕她坐錯車嘛。

林粟緩慢地按著九宮格鍵盤，不太熟練地打著字。

春種一粒粟：我到家了。

sper-an：到家了就好。

sper-an：好好休息。

sper-an：不用學習了，可以睡個懶覺。

許個心願：你就知道睡懶覺。

sper-an：好不容易放假了還不讓人睡覺啊。

sper-an：睡飽了才能長個兒。

sper-an：是不是啊景聿？

sper-an：景聿。

sper-an：景聿！

sper-an：別裝不在，你的頭像是亮的。

周與森最後一條訊息剛發出來，謝景聿的頭像就暗下去了。

sper-an：……

sper-an：林粟，你別管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