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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敘敘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淡笑:“我上輩子可能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同他們倆有殺父之仇也說不一定。”
“亂說。”許瑋婷伸手在她臉上掐了掐:“沒事兒,咱還年輕漂亮著,回頭能找更好的,倖幸福福的活著,意氣風發地活著,到時候叫他們悔不當初,怎麼樣?”
鍾敘敘衝她勾勾嘴角:“你說得甚合我心。”
許瑋婷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又嘆了一口氣:“敘敘,你這人就這點不好,什麼的事都憋著。明明心裡難過得要命,還逼著自己笑,這樣真的不好,難過就哭出來,嗯?”
她本來並不想流眼淚,但是此刻她根本架不住這些溫暖的話,眼淚嘩嘩地噴薄而出,她索性也不再忍,放任淚水宣洩。
“敘敘。”許瑋婷抱緊她:“哭吧哭吧,哭完就會好受一點。”
醒來時,陽光已經灑滿了屋子,金燦燦地看上去很舒服。
但是眼皮腫得不像話,整個人也混混沌沌,十分難受。她在心底暗暗想,誰說哭完會好受一點?純粹騙人。
許瑋婷已經上班去了,她撐著沉重的腦袋,看著許瑋婷留下的字條:小敘,我這裡只有麵包,自己衝杯麥片粥下著吃,中午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你自己叫外賣。
她的胃口被林姨養得十分刁貴,外賣哪裡吃得慣?
鍾敘敘搖搖頭,開啟冰箱門一看,裡面居然除了幾罐啤酒和飲料之外再無它物。
單身女青年的生活,果然很悽慘。
正在犯愁之時,門鈴叮咚叮咚響起 她開門一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青年站在門口,拿著一張紙條:“請問鍾小姐是住在這裡麼?”
“就是我。”鍾敘敘點點頭。
小青年咧嘴一笑:“你好,這是湛先生在我們鴻福樓專門定下的早 餐,請你收下。”
鍾敘敘皺皺眉頭:“湛先生?”
“對呀,湛先生。”小青年把手上的早餐遞過來:“湛先生中午也定了餐,請問鍾小姐什麼時候送來比較合適呢?”
鍾敘敘猶豫了下:“十二點吧。”
“好的,鍾小姐再見。”小青年十分有禮地與她告別。
“等等!”她想到了什麼:“你們也送一份一模一樣的到清和路皇聯大廈十六樓,給一位叫做許瑋婷的小姐。”頓了頓,她突然一笑:“我想湛先生是一定不會介意的。”
剛關上門,手機就咚咚地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湛墨青發的簡訊:“敘敘,記得吃早餐,保重身體。”
她諷刺地笑笑,沒有回覆。
吃完早餐,鍾敘敘心滿意足地擦擦嘴。鴻福樓的早餐果然十分精緻,比許瑋婷留下的乾麵包好吃多了。
看了一會兒電視,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她百無聊賴地開啟電腦,玩了一會兒連連看,又打來新聞網頁。
置頂的幾排大大的黑字觸目驚心。
“湛氏股票大跌,網際網路危機時代到來?”
“網際網路老大左腳已然步入泥淖——湛氏掛牌出售大筆股權”
這是怎麼回事?
鍾敘敘有些茫然。昨天她還在與湛墨青攤牌,他並沒有過於異常的反應,怎麼今天湛氏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她點開網頁,新聞裡說,湛氏去年年底大舉資金進入相當陌生的金融領域,奈何由於湛氏一把手湛墨青突然連著有幾個月的時間不知為何幾乎消失,對一切事務幾乎不管不問,而公司的高層又決策失誤,結果賠得血本無歸,大概是動到了元氣,所以如今湛墨青掛牌轉讓大筆股權。
鍾敘敘仔細地從頭到尾咀嚼了每一個字,她特別留意了新聞的時間,是在上週五就發出的,到了今天依然置頂,可見此事在業內帶來的震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