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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就反胃。”
顧珩自然不會與她多計較,私下她從來都滿嘴胡話,現在被他寵得更是沒遮沒攔。
“藥方是三葉前輩開的,得喝一段時間,來日找他再給你看看,身體若調養好了,便不用再喝了。”
桑柔聞言一怔,道:“你去找過三葉了?”
“嗯。”
“他……怎麼說?”
感覺懷中的人身體有些僵硬,顧珩低頭看她,卻見她神情恍恍,有些出神。
“他說,你舊病新傷,身體重損,得調養些時日。”
桑柔暗暗鬆了口氣,心頭卻止不住黯然。這些日子,忍住不去想那些無能為力的事情,竭力與他幸福相守,但終究有些問題避免不了,更逃不開。
若她死了,他該多難過。
桑柔往他懷中鑽了鑽,說:“我會好好喝藥的。”
話雖如此,每次一到喝藥時間,就不見人影了。偌大的太子府,藏人的地方多的是,管家回回都找得滿頭大汗,非得顧珩回來親自抓人,才逮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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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氣得額角直跳,斥她:“怎麼這般讓人不省心!”
她裝無辜,說:“我看你每回抓我的時候都抓得很開心,我這不是給我們生活新增些情趣嗎?看我多良苦用心,你還罵我!”
照例被他賞了一個爆慄。
……
顧珩於屋中看書,窗戶大開,屋內的爐子燃著的熱氣盡數竄出了門外,冷風攜寒氣進來。
管家本想提醒關上窗子,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顧珩看書的時候神情專注,卻時不時會偏頭,望向窗外。
書桌被安放到窗邊,一個可以收羅院中全景的位置。
院內一人一身雪白狐氅,蹲在梅樹下,堆著雪人,口中絮絮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
白梅,白雪,白衣人,時光仿若已被鍍成了白色,纖塵不染,安靜閒適。
顧珩正垂首仔細看著手中卷冊,一手拿著金鉤,筆尖蘸了硃砂墨,時不時會在書中標註一二。
忽然,視窗橫了一人影,光線猛然一暗,他仿若無知無覺般,目光凝注於書卷上,神不外馳。
桑柔手中一大把梅花,本張了張嘴正要喚他,這時見他專注看書的模樣,忙嚥了聲。
從這個角度側看他,可見他長長的眉睫,鼻子高挺,側臉淡漠無情,有點不易近人。脖子後面垂著一小束頭髮,今日的髮髻是她給他束的,折騰好久才弄好,本看著挺滿意的,竟還有紕漏。她頓時有些心虛,不知今早他上朝時,有沒有人發現平素一絲不苟的太子連個髮髻都沒梳好。可愧疚沒有維持多久,想到他可能被臣子議論調笑,心中極不道義地竊笑起來。
她正暗自沾沾自樂,忽然聽得一聲輕嘆,還沒反應過來,顧珩啪一聲擱下手中的筆,長臂一伸,勾到伏在窗欞上的桑柔的脖子,往內稍稍一拉,桑柔始料未及之時,他臉已湊過來,薄唇印在了她唇上。
啪嗒一聲,桑柔手一鬆,梅枝盡數掉落在桌上。桌角鋪著熟宣,花瓣上還沾著新雪,此刻全鋪綴到紙上,暈開潤溼痕跡,星星點點。
桑柔一手撐在窗臺上,一手還保持著握花的姿勢,雙眼瞪得大大的,呆愣住。
顧珩在她唇上細啄了兩口,將她放開,轉拾起桌上的梅枝,說:“怎麼?又想做梅花糕給我吃?”
桑柔回神,眼波閃閃,咬著唇,瞪了他一眼,不答,反向屋內探視。
咦,方才還看到管家進了屋,也沒看到他出去,這時怎麼不見人影。
顧珩好似瞭然她心中所想,道:“管家不是那麼沒眼力的人,在你偷窺我的時候,就離開了。”
桑柔瞬即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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