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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王政行暴虐,積怨於民,結仇於外,朝黨勾結,親佞遠嫌,落得滅國,怪不了誰。
“修建運河,開銷何其之大,太子初回國,實力單薄,現在挑起這項工程,無論之於您自己,還是之於齊國,啟動這項工程,是不是為時過早?而且,朝臣,特別是廢儲黨,必然抓住這個話題,對你嚴加挑剔。”
“嗯,這我已經想到了。工程自然不會現在就啟動,更不會是從頭修到尾,水利建設設計這一塊,要從長計議。其次,關於朝臣反對,其實他們最關心的不過是花銷。而這運河的修建,不會動國庫一分錢。”
桑柔一驚,細細思索了下,明白過來點什麼:“太子想眾籌?”
“嗯。”顧珩轉過頭,看向桑柔那頭,她已然報被坐起,眼中流光微瀲,瞧著自己,他笑說,“桑柔,與你說話,很輕鬆。”
她正經起來,反應極快,他往往只需說一半,她已領悟他未道之語。
要是平日裡,桑柔必定藉著這句話大肆誇讚自己一番,今日,她卻更多的思緒卻沉浸在顧珩的謀劃裡。
按照顧珩的計劃,似乎是要將這條路線仔細勘察遍。那此次南行耗時少則兩三月,多則半年。
太久,她等不及了。
靖國王室那些人至今下落不明,十三訣影那邊遲遲沒有訊息傳
來,她心頭越發憂慮。連十三訣影都找不到人,那燕王到底將她的親人囚在了哪裡?
她想著,是不是到時候跟顧珩坦誠自己的身份了,若他不幫,那她就離開。以前她隻身一人,顧珩若不願放人,可能較難逃,但如今有了十三訣影的協助,並不是難事。
“擇風院的事……”正當她陷入深思,顧珩再度出聲,“是你做的手腳?”
桑柔心一提,她自覺這些動作已經做的很小心了,可總逃不過顧珩的眼。
“嗯,太子不是說一個都不喜歡嗎?元宵那天的排選只是第一步,第二步雖然遲了些,但我也總算是完成了任務不是嗎?”
“那你是藥了整個擇風院的人?他們身上的疫情幾分真幾分假?父王多疑,你怎麼就確定他不會猜測有人從中作梗?”
“半分真,半分假。離開章臨之前,我去過擇風院,見過幾位奴僕面色蠟黃,肢體無力,再問了他們平日的去處,那是負責採購的人,每日穿梭於病疫區,心下便猜他們是否也染了病,讓他們去及時就診。並且順道將這事廣而告之了下。幾日後,幾位主屋的小姐也‘順應自然’地病倒,仲清寒親自問的診。前後染病之人,後有最權威的太醫診斷,齊王也該信個五六分。剩下的四五分……如太子先前所說,齊王並無意給你真正選一個太子妃,而是為了測一下朝臣的心思。如今,目的已達,他怕是最樂意不過出現些差池,而後順水推舟,將人都送還回去。”
無論齊王將來廢不廢顧珩這個太子,那個太子妃的位置,他心中怕早有了人選,自然不可能用這麼兒戲的方式,聽任自己不中意的人成為顧珩身側的人。
“好一個順水推舟。桑柔,你倒是將我父王的心思摸得透徹!”
“太子亦不是嗎?太子怕也早料到了我會有這樣的安排嗎?”
顧珩搖了搖頭:“不,我並不知你會有何具體的舉措,但我相信,任務交給你,你不會半途而廢。”
桑柔笑容微澀:“桑柔榮幸,得太子如此信任。”
顧珩卻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也坐起身,看著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桑柔,我既將你留在你身邊,對於你自然給予最大程度的信任。倒是你,你相信我嗎?”
一時靜默良久。
桑柔說:“相信這個詞,從來玄妙。其實很多時候,並無需用上這麼意義深重的詞。譬如我對太子,我們萍水相逢,因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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