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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總是這樣,你登上榮耀巔峰之時,宛若跪拜神祗一樣尊崇著你;當你一旦跌落神壇,世人能將你踩到腳下,誰也不記得你曾為他們做過什麼。
衛央盯著鬱誠離去的方向出神,忽然被鬱良牽了起來,她扯了扯唇角,低聲問道:「其實……你很想去邊疆,是嗎?」
鬱良愣怔了一會兒,卻沒說話。
一路沉默著回到七王府,衛央心裡總覺得沉甸甸的,鬱良其實沒有做錯,娶自己也不過是一道聖旨,出征未歸是戰事著急,他本人是沒有錯的,但現在……衛央總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來減輕一下心中的負累。
晚間,她去了廚房,任由那些廚娘如何阻攔也還是費盡心思的煮了一碗麵。碼了一碟細細碎碎的蔥絲,挑了幾筷子搭在面上,將熱了的油澆在上面,發出刺刺拉拉的響聲。
從廚房內端出來,蒸騰的熱氣散發在空中,衛央一邊思慮著一邊端到書房,敲了敲鬱良的房門。
鬱良來開門時看到的便是衛央穿著白色的大氅,小臉紅撲撲的,下巴處還埋在大氅之中,那雙杏眼滴溜溜的轉,帶著細碎的星光,熱氣從她的臉前直接飄向上空,襯的她就像是從天上下凡來的仙女。
鬱良不由得看呆了,衛央卻跺了跺腳,揚起臉問道:「王爺,吃麵嗎?」
鬱良點了點頭,把她從門外放了進來。
衛央看到桌子上擺著約莫三寸高的書籍,皆都是些兵書,想來鬱良確實是想去邊疆的。她舔了舔嘴唇,把託盤裡的兩碗麵放下,碗邊兒還有點燙,她捻了捻自己的耳尖兒,猶疑道:「王爺,我有話對你說。」
鬱良把筷子拿在手中,遞給她一雙,「說吧。」
衛央拿著筷子挑了挑碗裡的面,「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我需要你留下,若是日後,還有戰事,你便去吧,我定會好好照料王府。」
她是真的不想連和離都找不到人,還得是跪在宮外求皇上賜旨。
鬱良沒說話,安安靜靜的把眼前那碗麵吃完,直勾勾的看著她,「王妃需要,我便一直留下。」
他說話帶著一絲沙啞,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衛央手一抖,剛剛夾起來的面都掉在了桌子上,她慌亂的去撿,卻黏在了手上,鬱良把她的手拿起來,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手帕,一點點給她擦掉,一邊擦一邊道:「既然娶了你,便不能把你扔下不管。」
衛央:「……」
她不由得抬起了頭,爾後低下頭鼓了鼓腮幫子,儘量剋制自己的眼淚,這人怎麼竟說些這種話,淨惹她傷心!
上一世不也說扔就扔了嗎?一扔便是兩年。
衛央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篤定的對鬱良說道:「總會有機會的。」
日後無須扯你這張虎皮,我會憑藉自己向世人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女子也是人,無須被誰看不起。
鬱良悶聲道:「無人看不起你。」
衛央拿著筷子的手又抖了抖,這這這……什麼情況?
自己難不成又不小心把話說出來了?她只得立馬找補道:「我跟著師父學了那麼多年醫術,來七王府之前我娘連醫書都不讓我帶,說嫁進皇家不可隨意拋頭露面,這不是看不起嗎?」
鬱良卻道:「只是大家都這樣習慣了,便也要求你一樣罷了。」
他嘴上說著話,心裡卻在細細思索著,上次也是,他明明沒有看到衛央的嘴皮子動,卻聽到了衛央說話的聲音,回答之後衛央也是一陣錯愕。
此次又是,難不成他能聽到衛央的心裡話?
衛央卻沒想這麼多,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做一樣的人,也不想做一樣的事。她們願意如何便如何,但我不願意放棄我所學過的東西。」
鬱良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