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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央:「……」
還未來得及細想,門外的大太監又敲了幾下門,細嗓子道:「邊疆戰事緊迫,王爺須得連夜出發,皇上已經把驍騎營的五千將士準備好了,幀王的援軍隨後就到。皇上體恤王爺新婚之夜,故有所交代,在您走後,一定會將王妃照顧妥當。」
照顧妥當?衛央不由得扯了扯唇角,便是讓那些嬤嬤來磋磨她麼?思及上一世受的屈辱,衛央瞬間紅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氣,拿著聖旨放在燭火上,眼也不眨的望向鬱良,一字一頓道:「要麼休了我,要麼讓我死,要麼帶我走。」
第3章
威脅
「要麼休了我,要麼讓我死,要麼帶我走。」
衛央說出這話的時候也愣怔住了,她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威脅別人,以前都是別人說什麼她都會照做的。
上一世,哪怕是她不想嫁給鬱良,任由母親說了幾句,她還是乖乖的上了花轎,乖乖的餓了一日,乖乖的等了兩年。
如今死過一回,倒是讓她的膽子變得大了起來,很多時候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想通了這點,她倒是更加坦蕩的看向鬱良的雙眼,眸中是破釜沉舟的銳氣。
饒是鬱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她這話給驚得手中衣服都掉在了地上。他記得衛央是一個說話軟糯的姑娘,笑起來時還有個淺淺的梨渦,剛剛摘下蓋頭時,她的面容嬌艷如三月的春桃,似乎掐一把就能溢位水來,如今的衛央像是開了刃的寶劍,鋒芒畢露,他思考了一會兒,道:「這一路上須得快馬加鞭,冬日嚴寒,三九天的風往臉上一吹都能將你的臉吹裂幾道口子,再加上風餐露宿,不肖三日你就得病倒在路上。」
衛央盯著他,「你是怕我給軍隊拖後腿麼?」
鬱良輕嘆了口氣,「這倒不是。你雖跟著沈大夫學了幾年醫術,但畢竟也是家中嬌養出來的,定是受不了這等苦楚。再加上你父兄皆在京城,你跟著我背井離鄉,遠赴邊疆,時日久了定會想家。」
衛央的舌尖兒抵在牙齒上,一時想不到辦法。
鬱良溫聲道:「我出門徵戰是已經定下的事,你就不必跟著我受這些磋磨,再說,等過了這個寒冬,我便也回來了。我在外行軍打仗,這七王府內便是你執掌,無須覺得難受,若是想家了,將岳母接過來或是回家小住幾日,都是可以的。父皇既然那樣說了,必然會替我照料好你,無須擔心受到苛責。」
他不這樣說還好,他一這樣說,衛央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她把聖旨發了狠地扔在桌子上,忍著哽咽聲,一字一頓道:「你可知今日你一走我過得是什麼日子麼?皇后無良,派遣宮中嬤嬤給我,手中拿著棍子,名為教習禮儀,實則隨意苛責,皇上答應你要照料好我,卻將此事歸為家事,兒媳婦不好不得讓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好好教麼?便是說破了天去,也沒人覺得這是大事。」
「你覺著我想家可以隨時回家,但那三綱五常是如何教導女子的?要我出嫁從夫,即便我夫君不在,我也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守著這個家。害怕我出去偷人,便將我鎖在這高門大院裡,插翅都難飛!你以為自己只出去一個冬日,可沒想過若是戰火綿延,你在外三載五載回不來也是常事,那我呢?你回來之後約莫只能見到我的屍體!」
衛央說完之後抬起手背抹了一把淚,這些話是她上一世帶進棺材裡的,她未曾和任何一人說過。成親兩載,她只見了夫君一面,孃家就在隔三條街的衛府,她也只回過兩次,大多數時間都磋磨在了七王府。
這就是個冰冷的牢籠,哪裡是家!
說完之後,衛央吸了吸鼻子,「若你今日執意要走,要麼就給我一紙休書,要麼就帶我走,若是都不願意,今日你只要出了這個門,我便一頭撞死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