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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深秋殘留的幾許溫柔。這樣飛花滿天的地方,卻拘束在怡親王府,豈不冤哉?
我望著這樣的風景,幾分惋嘆:“這杏樹開到末了了。”
“是啊,開到末了。”桓睿跟著我後頭道。
古琴的第一個音符戛然而來,接踵而至的是一陣悠遠得琴聲,不如橫笛縹緲,不比洞簫滄桑,
不似琵琶哀怨,不像木笙悠揚,好似天籟,卻又那樣清晰可觸。
這樣的琴藝,除卻流霜世上再沒有第二人。
我撇過頭,海闊天空的問桓睿:“你見過飛花戲蝶的奇觀嗎?”
我看見他臉上一愣,不等桓睿回我,便一個輕躍,扣住蘭花指,姿態輕盈的彷彿可以化身著林中的杏花,下腰、提腿、甩袖、旋轉、浮蹲,沒有一樣難的住我。
蕭瑟的秋風帶著一群靈動的蝴蝶翩躚而來,像是找到了找了許久的夥伴,圍著我任我逗弄,與我一同高低起舞,帶著這漫天的飛花,旖旎的叫人咂舌。
正跳的起興,背後一記猛烈的撞擊。
我幾個踉蹌一下子跌在地上,環繞著的蝴蝶很沒義氣,一見我倒了掉頭便四分五裂的分散著飛走了。
我頗有些氣惱,一抬頭,看見的便是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眉宇間有一股獨特的英氣,他穿著降色舒袖長衫,小小年紀便姿態挺拔,有茂松之風,此刻他手裡握著一把玄色的長劍,幾分恐懼幾分好奇的看著我。
桓睿呵道:“泓兒,道歉。”
男孩即刻收起所有的情緒,誠誠懇懇的對我拱了手道:“方才是在下太冒失,望姑娘莫怪罪。”
我從未見過這樣這樣小變這樣成熟有禮的孩子,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回頭對著桓睿:“你兒子?”
桓睿點頭,領著我往杏林裡走,一路往前,直到了那日來過的鞦韆的所在地。
是時的鞦韆上有個人,旁邊搭了案臺,上頭擺了一把木質的古琴,也有個人。
沒錯,方才撫琴的應當是子溪,從長春院來的杜子溪。
他穿著如雪的白衣,搭著稚嫩卻不失姣好清秀的容貌,頭髮終於梳起來了,卻也只是皆放到後
面鬆鬆的用一根髮帶束著,小小的手骨節分明,還放在七根弦上。
鞦韆上坐著素青色石榴裙的女孩,頭上沒有束華君公主常梳的雙刀髻,而是用幾根編好的細馬尾堆積,束出簡單的低髻,用一隻素色的玉簪子固定著。她的手中握著一本書,正仔細地看著,
因為古書擋著,只能看見她明媚的大眼,盈盈的彷彿灌了水。
比起這些年我見過的,她是最清麗的,清麗的讓人第一眼驚豔,第二眼挪不開視線,第三眼想靠近。
她不如華君公主優雅雍容,她不比姜靜涵清澈純美,卻比她們清幽娉婷。
“子溪、袖盈,有客人來了。”桓睿對著他二人道。
女孩終於放下手中的書,露出下半個臉。
她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小臉兒,下巴尖尖,明眸皓齒,蔥鼻小巧。她的嘴很小,唇卻不如華君薄,相比之下她應該是薄厚適中。
這是傳說中的櫻桃小嘴嗎?
我在心中暗自佩服桓睿會生,那廂杜子溪與桓袖盈便過來了,各自向我行了禮。我將手搭在兩個孩子肩上,把他倆湊到我身前,面對著桓睿,巧笑著誇讚:“沒看出來啊,你自己個兒老蘿蔔一個,兒女卻這樣標誌,長春院將來的頭牌放在這兒都黯然失色了。”
桓睿低頭淺笑,笑得挺不好意思,卻也接受了我的誇讚:“這當是逝去的拙荊的功勞,泓兒袖盈都是隨了他孃的。”
“子溪,你在這兒過得可還好?”我問他。
“勞梓馨姐姐掛心,我很好,敢問,流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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