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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上支煙，急急地抽了兩口，頭腦略冷靜了一些。他感到與其在這等著，不如自己直接聯絡，他操起了桌上的電話，&ldo;喂，要司令長官公署榮參謀長。&rdo;

3瀋陽：就是挺著死，也不準開槍

東北邊防軍參謀長榮臻這幾天真是有點忙昏了頭。少帥在北平養病，代理長官張作相十幾天前就回錦州小嶺子私第為父奔喪，至今未歸。只有榮臻與（遼寧）省主席藏士毅、外交特派員王境寰全權處理東北的軍政、外交事務。雖說是3人，可離開榮臻什麼事也辦不成。偏偏最近的公事、私事又接連不斷，令他難有片刻閒暇。其中最令他頭痛的，還是那扯個沒完沒了的&ldo;中村事件&rdo;，幾次耐下心來與日本駐奉天的領事們和關東軍代表談判此事，可日本人不顧事實，強辭奪理，致使屢次談判都毫無結果，不歡而散。可日本人態度卻變得越來越強梗，要求也越來越苛刻，而對反覆無常的日本人也越來越失去耐心。這時候，偏偏又遇上老爺子的壽誕，17、18日兩天來，整個榮府張燈結彩，賀聲不斷，車來人往，片刻不閒。既要應酬前來祝壽的大員、顯貴，還要添置香案、陪堂會戲，博得老壽星的歡心。為此，他專門請來了京韻鼓王張筱軒，他的戲可是者爺子早就點下的，豈能掃老壽星的興。餐宴賓朋佳麗更使榮臻感到難於應付。這不，都晚上10 點多了，整個榮府還是煙霧繚繞，燈光通明，佳麗的哆哆聲、洗牌的嘩嘩聲不絕於耳，絲毫沒有興盡告返之意。

榮臻應酬於賓朋貴友之間，一會兒東廳，一會兒中壽堂，忙得個不亦樂乎。這時副官急步走近他，低聲道：&ldo;參謀長，出大事了，日本人抱擊了北大營。趙鎮藩來電話告急，請參謀長速到公署。&rdo;

榮臻一陣心驚，所有豪興雅緻一掃而光。

車到公署，榮臻急步下了車。典雅、富麗的東北邊防司令長官公署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這更加重了他內心的不安。

進入燈火通明的屋裡，藏士毅、李濟川等一批東北軍、政官員站起身，圍了過來。

&ldo;情況怎麼樣？&rdo;榮臻不待對方開口便搶先問道。

&ldo;剛才7旅趙參謀長報告，大約10點半左右聽見大營西南方一聲巨響，情況不明。時隔不久，日本人向北大營連開數炮，而且有步兵越過鐵路向大營衝去。&rdo;

&ldo;日本人方面有什麼訊息？&rdo;榮臻想了想問道。

&ldo;下午和林總領事談完後再沒接到任何通告。&rdo;

榮臻轉過身去沒再吭聲，他意識到可能他最不願看到的局面出現了。日本人可真是挑了個好時候。現在關外兵力空虛不說，幾個主要長官也都不在位。即使關外剩下的這些部隊也完全分散在東三省各地，完全沒有進入備戰狀態。更要命的是那頂&ldo;不得抵抗&rdo;的緊箍咒，槍林彈雨裡衝殺出來的榮臻什麼時候打過這樣的仗，經歷過這種局面，&ldo;靈活處置&rdo;，說起來容易，怎麼個靈活法？更何況對手還是兇殘無比、有備而來的日軍。要是好處理，張作相豈能到現在還不回來。榮臻覺得自己像被推上了一艘狂濤中的小舟，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

桌上的電話這時響了起來。

&ldo;喂，榮參謀長嗎？我是趙鎮藩。據準確情報報告，剛才日軍炮擊北大營，現在營西門外有日軍在活動。&rdo;

&ldo;你們旅長呢？&rdo;

&ldo;旅長在家裡。我剛才去了電話，他可能隨後就到公署。參謀長，如果日本人向大營發起攻擊怎麼辦？必要時我們是否可以迎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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