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2/4 頁)

陳將軍平日裡就喝這個？&rdo;他問廚娘。

&ldo;可不是就喝這個麼？&rdo;廚娘示意他動作快點，別佔著爐灶。

當年在鄴城的時候，陳博涉喝的可都是西湖龍井、黃山毛峰、信陽毛尖和廬山雲霧，還都是當年的，只掐了嫩尖兒的新茶。現在卻喝的是這麼個糟東西。

雲霽只覺得一陣陣心疼，想著得去景國一趟，購些好茶來。一邊急忙沏好了，給陳博涉端過去。

陳博涉正在看兵書，見他近來了，便放下手中的兵書，捧起茶杯來。

&ldo;我聽陸將軍說，你學排兵布陣也是學得頂好的。&rdo;陳博涉端過茶來，用杯蓋撇了撇浮起的茶沫，&ldo;那我便考考你……&rdo;

雲霽以為真的是考試，便用心聽著。

&ldo;你說，若是兩軍相峙於河谷地帶，一方比另一方多兩萬兵力，如何能以少勝多？&rdo;

雲霽想了想，回答道：&ldo;兵法有雲，通形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則利。河谷地帶地形通透，灘為淺灘，河為淺水，故而不足以為隘，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搶先佔據地勢高而向陽的地方，並保持糧道暢通。&rdo;

&ldo;這些都是兵書上的方法。&rdo;陳博涉道：&ldo;你背出來了，不能算作你的本事。&rdo;

雲霽又道：&ldo;兵者一役，戰前應備馳車千駟，糧糙萬石，知彼勢力。戰中應得地形之利，佔據爭地。既然河谷地帶無險可守，為何不在之前先誘敵深入，使其進入隘地，再斷其後路，一舉滅之。&rdo;

陳博涉抿了口茶，笑了笑，&ldo;隨隨便便就說什麼事前誘敵，佔據地勢之險。你知道翠泰嶺的隘地在哪裡嗎？兩邊通透，谷地綿長，幾乎無險可守，如何能佔據險塞？&rdo;

雲霽聽著自己的回答被陳博涉全盤否定，便有些不服氣，多了些好勝的心思。

翠泰嶺是邑國與前富南國交界的一道地勢平緩的山脈，中間有一處河谷地帶，淺灘近乎平原，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設定埋伏的地點。

但一般人不知道的是，這條河到了春天便會漲水。上游的河流冰雪初融，下游的河水結冰未破，所以河水會順著凍結了的，變窄了的河道，一氣全部湧上來，將河谷地帶瞬間淹沒，變成不易通行的狹長走廊。

&ldo;若是在翠泰嶺作戰的話，一定要選擇在三月中旬，冰雪初融的時節。只有那個時候，裕河會漲水，河谷地帶平緩的淺灘會被淹沒，形成隘地，容易圍殲。&rdo;雲霽走到沙盤前比劃了一下，又指了兩處地點。

&ldo;這兩個地方，最容易形成潰口，如果能誘敵深入到這兩處的話，就可以憑藉漲水之勢，將敵軍一分三段，分而狙之。&rdo;

陳博涉湊過來，聽他事無巨細地講解，臉上浮現了笑意，意味深長地說：&ldo;看不出你一個小兵居然能想這麼多，陸將軍說你機敏，我看……何止是機敏。&rdo;

雲霽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得太多了，急忙收回手，變成了拘謹模樣，&ldo;我和我弟弟對行軍打仗很感興趣，沒事兒就會討論一下，所以便想得多了些。&rdo;

&ldo;這樣啊。&rdo;陳博涉點了點頭，似乎很容易就相信了，一副瞭然的樣子。

&ldo;你明明是香南國人，為什麼對邑國的地形那麼清楚？&rdo;

雲霽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只能繼續往下編，&ldo;我們鄰居住著邑國來的商人，他行商要從翠泰嶺中穿過，所以對翠泰嶺的地形頗為熟悉，也知道什麼季節利於行路，什麼季節不好過車。我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