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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把你弄疼了。&rdo;男人摸著他的頭，順著他的髮絲。

雲晗昱的眼淚合著三分委屈，三分認命，三分疼痛，還有一分……

雲霽當時不明白那是什麼，現在想來的話，可能就是這個該死的，令人慌張的，心安的感覺。

不能這樣，他不想讓自己回憶起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也不想承認自己軟弱的那一面，更不想要這種心安的感覺困擾著他，使得他安心地接受了那個男人的強迫與安排。

雲霽等了一會兒，不見陳博涉有動靜，於是輕輕地支起手臂，聽到了輕輕的鼾聲。

不知什麼時候，陳博涉已經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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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博涉做了一個好夢。夢裡有個玉琢般的人兒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那人漂亮得如同仙子一般，他忍不住伸手將仙子攬入懷中。但那仙子卻如水中月，鏡中花，剛被碰了一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醒來後，他發現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

他想起來了，昨天他來找季先生，想問問他頭痛好些了沒有。進門之後，發現季先生洗了澡，在屏風後換衣服，他就隔著屏風說起話來。

至於說了些什麼，他記得不甚清楚。後來又是怎樣睡在季先生的床上，他也記得不甚分明。只記得有雙纖纖玉手撫過了他的胸膛，還有個如夢似幻的美妙仙子似乎對他做了什麼。

倘若那個仙子不是夢的話，就好了。

陳博涉走出門，遇到雲霽正在院子裡擺弄花糙。

自從雲霽搬過來了之後，便在院子裡的空地上開始種了些花花糙糙，如今它們已經長了一掌來高，萌了芽，葉子俏生生地舒展著。

&ldo;將軍可睡醒了？&rdo;雲霽見陳博涉走過來，有些不安地問道：&ldo;可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rdo;

陳博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ldo;不太記得了，真是給先生添麻煩了。&rdo;

雲霽略微舒了口氣，看陳博涉一如常態的表情，想必他昨天是喝醉了。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記得了。

&ldo;季先生種的是什麼花？&rdo;陳博涉問。

&ldo;為何你說是花，不是種樹，或者種果蔬呢？&rdo;雲霽看著那個巴掌高的幼苗，覺得第一眼看上去應該更像是樹苗才對。

&ldo;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既然是季先生種的，一定就是花了。&rdo;陳博涉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季先生和花很配。

&ldo;是芍藥，可觀賞，可入藥。&rdo;雲霽當時在集市上買到的是芍藥的花種，順手便種了。

&ldo;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rdo;陳博涉不知怎麼竟想起來這句。

這是男女春遊，相互戲謔，表達愛意的詩句。雲霽聽著，臉頓時有些發燙，隨即又有些氣惱，&ldo;將軍莫要取笑在下。若男兒不能種芍藥，我現在全部拔了便是。&rdo;

陳博涉趕緊伸手攔住他，&ldo;季先生誤會了，陳某是個粗人，詩裡面只記得小時候讀過的這一句，順口便說了，絕不是說先生的不是。&rdo;

雲霽將舉起的藥鋤又放下，&ldo;今後也請將軍自知與自重，不要擅闖在下的屋子了。&rdo;

陳博涉小聲嘟囔，&ldo;又不是姑娘家……&rdo;

雲霽聽著，氣得轉身要走。陳博涉知道說錯話了，趕緊拉著他，&ldo;先生我錯了，我魯莽了。今後定不會叨擾了，都依先生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