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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知道有沒有什麼人是特別熟悉山中道路的？&rdo;雲霽道：&ldo;明天我們先去找幾個當地人引路，後天再上山。&rdo;

朱雀說了幾個人，雲霽一一記下，其中一人是個彎腰駝背的白鬍子老頭，人稱&ldo;王伯&rdo;，號稱在隴南山下住了幾輩子，對山中的一糙一木都熟悉得很。

雲霽請他一同上山，但他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所以便讓他的兒子跟著雲霽上山。對於那首盛傳的打油詩，和詩中描述的山路之奇詭，王伯嗤笑了一聲。

&ldo;隴中的道路哪有那麼邪乎？&rdo;王伯道：&ldo;那首詩近幾年才流傳開來，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們進山，才造出這麼個說法，嚇唬小孩子。隴南山中就兩條相接的道路，東邊一個橫道在富南國境內，西邊一個豎道進入樺國。橫道是腳踩出來的道，豎道就是隴中山道，修了棧道，只是棧道現在壞了。&rdo;

雲霽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詞，&ldo;棧道現在壞了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棧道原本是好的，不是那種連木板都腐爛的樣子？&rdo;

王伯搖搖頭，&ldo;我好多年都沒上山了，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以前棧道都有人在修，近年聽說是沒有了。我看這山中，多少是有點變化了。&rdo;

雲霽還想再問幾句，但王伯推說年紀老邁，身體不好，要吃藥睡覺了，於是讓他兒子將一行人送走了。

王伯的兒子送他們走到門口，小聲說了句，&ldo;爹似乎有心事，自從聽那句打油詩傳開之後，他便不願意再上山了。&rdo;

&ldo;為什麼？&rdo;雲霽問。

兒子搖搖頭，&ldo;爹沒同我們說。&rdo;

雲霽只得跟兒子約定了個時間，準備明日清晨一同上山。

&ldo;最後一個問題，&rdo;雲霽問：&ldo;最近可有除了我們之外的外地人，問關於上山的事宜，來請教你父親？&rdo;

兒子回憶了一下，&ldo;有幾撥人，你說的是哪一撥？&rdo;

第33章 中計

&ldo;共有幾撥，都是什麼人？&rdo;雲霽問。

&ldo;這個……無可奉告。&rdo;王叢想了一下，&ldo;恐怕你們也沒有以真實的身份相告吧。&rdo;

雲霽笑了笑，&ldo;我們確實是行路的商人，這次打算開闢個新的貨物通道。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咱們各取所需便好。&rdo;

王叢點了點頭，&ldo;那好，依照約定，我明日領你們上山。其他的你就不要再問了。&rdo;

雲霽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那個浸泡著黃豆的大盆，裡面滿滿當當的。黃豆漲得都快溢位來了。

王叢說他是磨豆腐的，如果明天早晨上山的話，這麼一大盆黃豆豈不是要被白白浪費掉？雲霽有些生疑，做小本生意的人，最在乎的是這一毫一厘，但這父子兩個人，似乎都不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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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得很早，一行人跟著王叢上山。

王叢確實對這山中極其熟悉。藤纏樹繞之所，他不用柴刀砍樹枝和樹藤，而是輕巧地左右迴避一下，便可以穿梭在幾條枝幹和藤曼之間。

行至昨天那個年久失修的，只剩下繩子的棧道的時候，王叢也是輕輕一躍，就踩著只有半截木板的棧道前行了。風吹來，繩子搖晃，對他來說彷彿不受影響似的，不一會兒便踩了過去。

走完了這一段棧道之後，前方又是一段木板鋪就的羊腸小道，只容得一個人通行。

王叢正在前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