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4 頁)

&ldo;你……&rdo;雲霽見他的手在腰間忙碌著，正在綁褲帶，&ldo;不方便啊。&rdo;

&ldo;我……&rdo;仇正面色微紅，剛剛在山上跑了一圈之後，還有些氣喘。

雲霽不管他反不反對，抓著他還在腰間摸索的手，拆開了包裹在指尖的紗布。

記得當年剛回來的時候，師父把師弟的手放到了瀑布下面沖洗。

沖了幾遍都是血流不止，十隻手指頭指腹的肉都快被磨沒了，指甲也被磨得只剩一半。

十指連心，他是忍受著怎樣的疼痛在為父母挖著屍坑的啊。而師父將他的手放在瀑布下面，淋著冰冷冷的山間溪水的時候，他也悶不做聲地忍耐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身子也止不住哆嗦了起來。

&ldo;新肉已經長起來了。&rdo;雲霽仔細看了看，磨掉了皮的地方，長了新皮。顏色與舊面板不一樣，像嫩生生的芽。

&ldo;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雲霽給他塗了藥，又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紮了一下，&ldo;早點睡吧。&rdo;

‐‐

第二天雲霽起床的時候，仇正居然做了早飯。

&ldo;你師弟的手藝好得很，比你強多了。&rdo;樂弘道人完全忘記了他昨天說仇正的那番話，一直誇他手藝好，能幹，勤快。

雲霽的嘴嘟得老高，斜眼看著他哼哧哼哧的，吃得很開心的師父。

&ldo;師兄，是飯菜不合口味嗎？&rdo;端了窩頭走過來仇正見他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便問道。

&ldo;不是你。&rdo;雲霽瞪著他師父，&ldo;師父你能不能吃得斯文點？我平日做飯是有多難吃，今天吃了師弟一回，就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rdo;

&ldo;為師忍了很多天了，不說出來只是怕你傷心。&rdo;樂弘道人幾乎把頭埋在了飯盆裡，&ldo;這個炒飯太好吃了。&rdo;

雲霽鬱悶地嘀咕，&ldo;你是怕我撂挑子不做了，才不敢說個不字的吧。&rdo;

仇正聽著二人吵架，居然&ldo;撲哧&rdo;一聲笑了。

他來到這裡的十幾天一直都板著個臉，眉頭從來都沒有舒展過，現在居然笑了。

&ldo;師父喜歡的話，以後便都是我來做好了。&rdo;仇正道：&ldo;師兄早上也能多睡一會兒。&rdo;

雲霽和樂弘道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齊刷刷地點頭。

第9章 下山

仇正上山去砍柴了之後，樂弘道人將人麵皮拿出來揉搓了幾下，讓雲霽伸手摸摸。

人麵皮變得乾乾慡慡，還有些沙沙的，不像是人皮，倒變得像是皮革一類的東西。

樂弘道人提筆在人麵皮上勾勾畫畫，不一會兒便畫了個老嫗的面孔出來。眼角溝溝壑壑，額頭上也有幾道深深的皺紋。

&ldo;將人皮面具貼在臉上的時候，最好是用楊樹芽熬成的樹膠。沒有樹膠的時候，用蜂蜜也可。用米糊的話肯定是貼不上的。&rdo;

樂弘道人戴不進去女子的麵皮，便給雲霽戴著。

他在雲霽的額頭、鼻頭、眼瞼、面頰、人中和下巴上點了樹膠，將人麵皮平鋪在了雲霽的臉上。

雲霽第一次戴這個東西，緊張得不停地想伸手去抓他師父的手。

鋪好之後按實了，再在邊緣處補樹膠，整張人麵皮就這麼被固定在了臉上。

貼好了之後，樂弘道人又補畫了幾筆，然後讓雲霽去照鏡子。

銅鏡裡真的就是個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