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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搶走了，要是變成了厲鬼，可要找他報仇啊。&rdo;一個士兵將另一個人拉了過來，半開玩笑道。

由於是背著光，那個人的樣貌被完全隱沒在了陰影之中，看得不甚分明。只有一口白牙露了出來，似笑非笑的得意樣子，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做一樁禽獸不如的事。

&ldo;我沒下令屠盡他們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rdo;

雲霽咬緊了牙關，騰地從地上做起來，朝那個男人撞過去。

男人馬靴冰冷而厚硬，他的肋骨就生生地硌在了靴子的楦頭上，一抬腳被踹到了床底下，頭還撞在床沿上，發出&ldo;嘭&rdo;得一聲巨響。

&ldo;是個倔脾氣。&rdo;旁邊計程車兵道。

&ldo;你們會遭報應的。&rdo;雲霽從床底下爬出來，憤憤地看著男人，又朝他撲過去。

男人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他小小的身子飛了出去，撞到了桌腳，痛得縮成了一團。

&ldo;倒是有骨氣。&rdo;那個男人評價道。

當雲霽第三次從地上爬起來，依然不死心地想衝撞那個男人的時候，男人一隻手將他攔腰抱起。卻沒將他丟出去，而是扛到了肩膀上。

&ldo;這個小子我帶走了。&rdo;那個男人道。

&ldo;將軍啊，他那麼小，帶回去等於多養一張嘴，有什麼用？&rdo;旁邊計程車兵勸他。

男人想了想，把雲霽放下了抱在懷裡。雲霽趁機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他吃痛卻沒有放開，反而將雲霽放到了床上。

&ldo;吩咐下去，給他們留一袋糧食。&rdo;男人說完，又看向雲霽，&ldo;等這個小崽子長大一點了，我再來帶走他。&rdo;

士兵撤出了雲家的院子，留下空空蕩蕩的櫃子、米缸和竹簍。臨走的時候，士兵丟了一袋黍米給雲老爺，雲老爺本還唉聲嘆氣，見了糧食之後，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這個冬天，總算可以勉強度日。

雲霽被那個男人撂下的一句話攪得惴惴不安，唯恐哪一天男人會帶領他計程車兵破門而入，擄走他。

他不想跟那種搶人錢財，奪人口糧的，如走屍一般的人物為伍，也不願意承蒙他們留下了一袋糧食的恩情。再說那袋糧食本就是他們雲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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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時候，雲老爺生了一場病。整日昏迷不醒，高燒不退，說些胡話，還時不時會打擺子。病來得急，也病得蹊蹺，方圓十里的大夫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來了個雲遊四方的道士，面容醜陋，頭上生了癩瘡，沒戴道士的角帽。渾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看著很是落魄。

他把了把雲老爺的脈，又翻了翻眼皮，口中念念有詞。隨後開了一副亂七八糟的藥方，熬出了個氣味難聞的湯藥。

一副藥下去，雲老爺的燒退了，胡話不說了，擺子也不打了，恢復了熟睡的模樣。

雲夫人悉心地為雲老爺擦拭了頭上的虛汗，對道士千恩萬謝。末了，止不住擔心地問：&ldo;這是什麼病？&rdo;

道士捋著鬍子道：&ldo;這個病的病根恐怕不在病人身上，而是在……&rdo;他在屋裡巡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雲霽身上，&ldo;這位小主身上。&rdo;

雲夫人一把抱過孩子，&ldo;你治病歸治病，可不要亂說。&rdo;

道士嘖嘖道：&ldo;貧道行醫救人，哪敢有半點謊話？這孩子生來帶著邪氣，養在身邊久了，輕則招致疾病，重則招致禍患。若你們不信，以後便走著瞧。&rdo;

聽到這麼一說，雲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