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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肋,卻對皇帝這番脫口而出的威脅深感不可置信,終是膝行上前,深深跪伏於地:“儘管臣犯下的錯誤罪無可恕,此番言行亦是自尋死路,但這並不代表臣對您有絲毫的不恭之意。您在臣心中是萬古難得的智者明君,唯才是用,決斷英明,臣與父親多年不和,臣才名遠揚之時家人沒能引以為榮,臣死之後亦望皇上不要遷怒於他們。”
“真是冥頑不靈,至死亦無悔改之意。陸雙祺,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果真天衣無縫,沒露出絲毫蛛絲馬跡?也就只有辛瞳那傻丫頭才會對你毫無防備,那日在壽康宮,你同太后在合計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朕不妨告訴你,不單單是宣正宮內,整個皇宮之中都佈滿了朕的眼線,日日年年皆如是。”
陸雙祺聽聞此言,內心的恐懼油然升起,如果說夜探宣正宮尚可以一時瘋癲為由,但求以死明志,禍不及家人。但若當真牽扯到太后,便是犯了天家的大忌,自己自然是不能夠活命,只怕整個陸家都要因此而難逃災禍。
思及此處便再也不能冷靜心神,慌慌張張地上前急於辯解,一時之間卻思緒紛亂,不知從何說起。太后想要他的命,這樣的說辭搬出來皇帝能不能相信?如果直言自己此番是想要暫緩太后的殺意,是不是會令皇帝更加生氣?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無法釋懷的死結,他實在不願親口承認,夜探宣正宮是藉著探望辛瞳的名義來自求保命。
數十日的幽禁,已經讓他生無可戀,唯一的擔憂就是辛瞳會因此受牽連,他愛她,而身後卻有太多太多的阻力圍堵其後,那個對自己糾纏不清的女人,已然給他帶來了一場致命情劫,如今更是招致了殺身之禍。
俯首於地,恭恭謹謹跪伏於皇帝身前,陸雙祺強迫自己穩下心神,開口請罪:“是臣愚鈍,事到如今,皇上您但有所問,臣知無不答。”
“好一個知無不答,不過朕這會兒沒空聽你長篇大論。”宇文凌讓人送來了紙筆,反手丟在陸雙祺眼前:“口說之言,難免偏頗,容易話不由心,陸愛卿文采上佳,不如白紙黑字逐一寫明,朕明日再派人來取。”
陸雙祺實在不明皇帝此番是何用意,仰首望去,卻見帝王容顏一派冷清,神色果毅,箇中喜怒看不分明。
“愛卿不必有所顧慮,你家人對你此時的處境毫不知情,你父親在工部當值多年,勤勤懇懇朕也都瞧在眼裡。如今時間尚且寬裕,朕未曾讓人對你動刑,一來刑不上大夫,你好歹也是為人夫子教習文言,是以朕也有些不忍心。而另一則,卻是對你還抱有幾分期許,如果明日交來的答卷讓朕滿意,興許還是能夠功過相抵。”
陸雙祺到底有些難以置信皇帝真能就此輕易饒過自己,但其實內心深處,他對面前這位君王有些近似盲目迷信的崇敬。他還很年輕,年輕到歷來瞧不上文人老儒仁和而治不為而治的老舊思想,而自己效忠的這位君王,其實很大程度上完全符合他內心深處對一代梟雄,霸主明君最完美的想象。
確信他沒有遷怒到家人的意思,也暫時還不想要自己的命,陸雙祺心下稍稍安了心。只片刻遲疑之間,便見皇帝已然拂袖轉身欲離去,雖知自己人微言輕,未必就能逆轉帝王的心意,但還是不能不上前開口:“皇上,臣還有一個請求。”
宇文凌像是已然猜到他要說什麼,眉宇之間立時便現出了不耐之意。
陸雙祺再次深深俯首,仰起臉來,神情凝重:“皇上,辛姑姑並非此事同謀,如果一定要說她於此中的牽連,便是不幸被臣利用。她服侍您多年,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多年勞苦實在是有很多的不容易,萬望您能對她體恤,一切罪責由臣來擔,不要牽連到她身上去。”
“陸雙祺,朕覺得你一點都不聰明,這番話說出口,即便朕方才沒有殺你的心,這會兒倒有些想立刻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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