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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兒子,他不受重視,作為男人,他僅供利用。人生很糟糕,沒有可喜的篇章。
十七歲對現代人來說,是一場雨季。歡笑是陽光、眼淚是晨露,無病呻吟的傷痛,是青春在興奮的嘶吼。
可是,對於季十一來說,這個年齡,已懂得地位和金錢的重要,也已體會了勃起的味道。對鏡自審,他是一個成年男子。
他可以把父親的漠視嚼爛,可以把愛慕的感覺埋葬,甚而也可以接受曾經的敵人變成兄長的事實。
稀裡糊塗的少年人,早在擺脫不了的壓力、和抓不住的愛情中。經歷了悄然無息的蛻變。
男人必須擔當痛苦,必須笑著接納世間所有的不幸,如果笑不出來,那就沉默吧。
幽幽晨風席捲滿地塵埃,季十一低頭轉身,邁出了退幕的一步。客堂裡突然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聲:“白九棠!!放下槍!”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回擺身姿,撲開了大門衝了進去。劍拔弩張的對持映入眼簾。客堂中的人站位凌亂,措手不及的帶著驚恐狀,白九棠的背影孤傲單薄,兩腳與肩寬齊平,單臂舉槍,對準了太師椅上的老爹。
“姓白的!你瘋了嗎?”季十一輪圓了四方眼,炯炯有神的瞳孔,透著迷茫之色。老爹不是要認兒子嗎?何以鬧到這種地步!?
蘇三被白九棠限制在一側的半臂開外,正攜著一頭霧水的張惶之態,發出各種各樣的勸誡,對周遭其他的事物置若罔聞,包括闖入的季十一。
厲聲高吼的是吳四寶,手裡的槍械已對準了白九棠。白門保鏢小佬昆猝不及防的摸出了兩把手槍,雙雙瞄向吳四寶,未涉及師爺龔,更未對通字輩的師叔不敬。
季雲卿和師爺龔,皆以出奇冷靜的態度,應對這驚悚的一幕。似乎這一切是經過彩排的戲碼,毫無新意,掀不起漣漪。
“我說過想保持舊有的模式。你為什麼要逼我?!”白九棠虛著眼,一字一釘的迸出話來,彷彿面對的是一個極不堪的真相,一段令人恨不能粉身碎骨毀滅的往事。
“我想過要配合你,是你自己搞砸了!”季雲卿冷冷的掠了他一眼,抬手揮了揮,責令吳四寶放下槍械。
季門的首席保鏢對這個指令表示懷疑,掃了掃堂前的狀況,遲遲不見服從。師爺龔見狀,輕轉頭顱嚅囁道:“還不快放下槍!”
吳四寶再三收到這條指令,確信非老闆一時糊塗,只得悻悻然的放下了槍。那邊廂的小佬昆即刻給予回應,也收起了槍來。
“你想讓我歸宗?好啊……”白九棠抬槍走近,蓄積著滿腔的憤恨想要一吐為快。
吳四寶眼露兇光,伸手捏緊了尚留著餘溫的槍把。
季雲卿穩坐如松,先知一般料到保鏢會有所動作,怔怔的舉起兩指頭,悲涼的搖了搖,示意他勿動。
蘇三的芳口中含著攀升而至的心臟,美目圓瞪,無法言語。這場毫無預示的相認。把白九棠推向了不顧一切的反抗。他有著怎樣的故事想要掩蓋?他有怎樣的瘡疤不想揭開?
父子相認居然演變成了拔槍對峙。即便這一槍不開,白九棠也已觸犯了青幫的條例。以下犯上、冒犯尊長。輕則鞭打,重則斬手。
“我曾經說過,希望一切照舊。”白九棠暢通無阻的貼近坐得四平八穩的季大亨,槍口指著他的頭,落下眼簾低語:“如果你能成全……我會盡量去服從你,尊重你。因為你是‘季師叔’,我受幫規的約束必須這麼做。但是……你若以父親的面貌出現……”
季十一呆立在堂中,在老爹鎮定自若的表現中,半憂慮半安然的盼著白九棠闡述一個驚為天人的謎底。
豈料季雲卿忽然抬起手臂,有力的下達了命令:“除師爺龔之外,其他人都給我退出去!”
今晨大亨的指令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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