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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言已透過審問其餘內侍得到證實。而緝拿方毅之時，發現他已畏罪自盡。

-------我將奏摺合上，心中迷霧繚繞。短短數語確實將驪山鬧鬼的事由說清楚了，但其中諸多疑點卻好像是故意視而不見。首先，琊葉青與葉琮既是兄弟，那麼他們分別被殺，是所為何事。其次，李昀這個內侍甚是可疑，在葉琮死那晚他為何不顧宮禁跑到後苑去，其後在後苑裝神弄鬼，又能躲開禁軍的巡夜，必然是有武藝在身，這樣的人躲藏在驪山行宮裡又有什麼目的。最後是方毅，他是行苑總管為何要殺一個粗使的內侍，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沉思了片刻，我決心要在今夜見一見意清。

夜深如水，空中瀰漫著涼氣與濕氣。沒有驚動父母，我去了意清的居所，轄室並不算寬敞，室內還點著驅蟲的香，他滿目愁容，好似窺探了什麼幽深複雜的秘密。

&ldo;父親曾對我說，若是你向我問起，就全都告訴你……可沒想到，孝鈺，你來得這麼快。&rdo;

我的心底漫過一絲不安，望著向來端方持重的意清隱隱透著焦慮，我問：&ldo;這個李昀的來歷你可查清了?&rdo;

意清深深地望著我，眼中湧動著波浪，神情變得複雜起來，&ldo;李昀的來歷可放一放，但他向我招認了一件事情。數月前，就是琊葉青被殺前後，宮中曾有人秘查過一批已亡故內侍的籍錄。而那些被查的內侍，經我瞭解，都是懷淑太子病逝前貼身伺候得。&rdo;

我霍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他，那張唇角上下翻動，&ldo;我循著舊跡查了那些內侍的檔案，發現他們的家眷早在清嘉五年都無故失蹤，像是被什麼人秘密藏了起來。而李昀在葉琮死那夜出現在驪山後苑就是為了同向他送信的太極宮內侍密會。&rdo;

事情變得有些複雜，我一時反應不過來：&ldo;懷淑……內侍的家眷，是姜彌將他們安頓了起來?&rdo;

意清頓了頓，仰頭看我，關切細膩的神色彷彿在確認我是否有承受能力，他緩緩地說：&ldo;我和父親推測，並不是姜彌將他們的家眷藏了起來。若是當初他利用他們毒殺懷淑太子，內侍與家眷並不能隨意接觸，不必擔心他們會洩露秘密。而能秘密安頓他們的家眷的人，必是要用他們完成一件幽秘不可告人的事，而這件事之後他們必然會被人所滅口。若事發，要全力避免他們的家眷被人報復。&rdo;

我聽出了一些頭緒，隱隱又覺得不可能，但止不住心中悄然生出了一絲期翼，聽意清壓低了聲音，說：&ldo;我和父親懷疑，懷淑太子還活著。&rdo;

第26章 真相2

意清的聲音輕若片羽，落下來卻是碎石，裹挾著疾風驟雨悶頓地砸在我面前。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反覆覷看意清的神色，他的面容凝重而謹慎，絕無信口開河的可能，給了我莫名的安慰。

&ldo;懷淑……&rdo;甫一開口，我的嗓音沙啞破碎，竟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ldo;孝鈺&rdo;，意清站起身來，握住我微微顫抖的手，低聲說：&ldo;這只是我和父親的猜測，結合這最近姜彌的種種行徑而言，他可能也猜到懷淑殿下還活著。但這樣的事情，經年累月，且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妄下定論。所以……&rdo;他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繼續說：&ldo;父親舊年在尹丞相身邊結實了青桐山不少道士，他已修書一封送往青桐，想要證明他的些許猜測。&rdo;

我如墜夢中，周遭都是細密旋轉的蠶絲螺線，錯亂但卻蘊含著美好與柔軟。但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