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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果真沉了下去，清清涼涼的聲音自身後飄過來：&ldo;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背後使壞的小人行徑了?&rdo;

蕭衍皂色的春衫上落了些許桃色花瓣，這麼步履輕盈地走過來，倒真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氣度。

我摸了摸微鼓的肚子，拿眼梢瞥了他一眼，&ldo;你怎麼跟來了?&rdo;

懷淑笑道：&ldo;這還用問嗎?準是聽說我也在這兒，不放心所以跟來了。&rdo;

蕭衍抓著我的手，甚是明顯地翻了個白眼，&ldo;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我就算信不過你，也信得過孝鈺。我們情比金堅，任誰也挑撥幹擾不了。&rdo;

我想起剛才懷淑給我描繪的一幅生動圖景，沒忍住，冷哼了一聲。

懷淑拿出一副勢要把蕭衍氣死的派頭，極為誇張地叫道：&ldo;哎呦，皇帝陛下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酸腐文人那一套，真真兒要把人的牙都酸掉了。&rdo;

蕭衍什麼時候落過下風，冷森森地反擊：&ldo;那你還不快走，回去補補你的牙。&rdo;

懷淑清怡溫雋地沖我們笑著，將烏銅金面具重戴回去，幽淡地說：&ldo;好，那我走了，不在這兒礙皇帝陛下的眼了。&rdo;

說完，當真取回平放在地上的七絃琴，頭也不回地迎著風走了。

好，那我走了。

我和蕭衍都沒有想到，這是懷淑此生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從那天開始，他果真如隱天遁地了一般，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上。蕭衍派人將長安翻過來覆過去找了許多遍，也是無果。許多天，蕭衍處於一種迷怔的狀態中，似是無法相信他就這麼消失了。這種迷怔很快地演化為不甘、憤怒：&ldo;我就不信，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rdo;

他派人去了青桐山，發覺掌道早就由那已辭官的莫九鳶接任，他是齊晏的徒弟，經長老們同意將多年前病逝的齊晏牌位迎回了青桐山。

對於這個結果，蕭衍又恍惚了好幾天，終於在一天夜裡，坐在床榻上忿懣道：&ldo;我再派人去芷蘿山，蕭懷淑要是不出來跟我說明白了他為什麼不告而別，我就讓人把芷蘿山燒了。&rdo;

我坐在裡面，頗為同情地看著蕭衍，普天之下除了我，還有誰給皇帝陛下吃過這樣的癟。

沒幾日派去的人一臉菜色的回來了，見著蕭衍忙不迭地訴苦：&ldo;那瘋女人一會兒說我們踩壞了她的草藥，一會兒說我們驚著了她的藥蟲，非要我們賠他，陛下，臣等可都是窮苦人家出身，這錢是不是能從戶部填補上?&rdo;

蕭衍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睨了那些人一眼，擺了擺手，讓他們快滾。

我默默地從幔帳裡走出來，捂著日漸顯懷的肚子，說：&ldo;我想吃紅豆乳酪糕，多放一點紅豆，要甜的。&rdo;

蕭衍歪頭看了看外面沉釅的夜色，盯著我的肚子，&ldo;你這是懷了個妖孽嗎?昨天晚上三更時要吃辣油醬藕，今天晚上又要吃甜的，這口味能不能固定一下，別整天換的這麼詭異?&rdo;

我抿了抿唇，陰悱悱道：&ldo;你現在是不是對我不耐煩了?是不是有新歡了?那個盧漱玉就在長安，你是不是偷偷去見她了?&rdo;越想越不對，甩著袖子怒道：&ldo;我想吃甜的怎麼了?怎麼了?那又不是我想吃，是肚子裡這個想吃。好啊，你現在對我們都不耐煩了，我……我要離家出走。&rdo;

蕭衍一邊摁住我因激動而過分搖擺的胳膊，一邊好言相勸：&ldo;孝鈺，你別太激動，太激動對孩子不好。你剛才想吃什麼來著，紅豆乳酪?好，我這就讓御膳房做，你等著啊，一會兒就給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