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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我先放著,等蓮子過門了,我才敢揭開瓶蓋,無功不受祿嘛。胖嬸嬉笑著問:你這糟老頭子以為在做媒啊,想到喝喜酒了,過門是什麼意思啊?過不了門,這酒也算你的,別假正經啦。
大爺一聽,二話沒說,別看歲數大,牙口挺硬,一口咬下了瓶蓋,直接咕咚了一口,擦著嘴巴說:不錯,暖和!
當晚,我再次失眠了,大爺所說的面試叫我很不踏實。我一個高中生,雖說沒考上大學,大小考試也經歷過很多次,也是在緊張中過來的,但面試還是平生第一回,一個從未見過的場面自然感覺到氣氛很緊張。我在床上想像著那場面,一個陌生的僱主坐在我對面,不苟言笑,會問些什麼問題呢?
第二天上午,胖嬸跟老太太說了聲,陪我一道過去。老太太也為我高興,說到了那裡別太緊張,北京人好著哩,肯定會用你。
看門大爺昨天約好了時間,說到時候他在那小區大門口等我們。
一路上胖嬸給我鼓勁說,別聽那大爺咋呼神道的,北京人什麼都往大里說,什麼面試,不就過去見個面嗎?用不著緊張。大爺介紹的僱主家離老太太家隔著兩條街,不是很遠。
阿蓮的故事 14(2)
大爺一再叫我帶上畢業證。看來我那老同學說的沒錯,文憑是塊敲門磚,我這高中畢業生分量太輕,還談不上文憑,敲不開人才市場的大門,卻在找僱家時起到點作用。好在臨行前,姐妹們讓我帶上畢業證書,說到時候能用上。今天也算是用文憑敲門吧。
我懷揣著那張畢業證書,跟在胖嬸後面,朝那塊陌生的樓盤走去。心裡有點惶恐,不知道自己能否順利透過僱主的面試關?
大爺很守時,站在大門口老遠就朝我們招手。我發現這小區面積很大,是新樓盤,用鐵柵欄封閉著,門旁有保安崗,裡面樹起一棟棟高樓,比老太太那裡闊氣多了。大爺領我們進門時,立在亭邊身材高大的保安沒要求登記,而是向大爺搞笑地行了個軍禮。大爺哈哈大笑,過了崗亭回頭指著保安對我們說,那小夥兒是東北的,也是他介紹到小區做了保安,說是從中南海警衛團退伍的,做保安真是大材小用了。
看門大爺好像對這裡也很熟,不時有人跟他打招呼,大爺總笑哈哈的,真是好人緣。
進了小區,裡面的佈局很典雅,草地、樹木、假山、走廊、甬道,分佈在樓盤四周,像個公園。大爺領我們走過長長的卵石鋪成的甬道,穿過草地,到了一個大涼亭下,亭子里人很多,坐在連椅上,曬著陽光,懶洋洋的,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聊著天。拐角處坐著一對母子,母親戴著眼鏡,旁邊放著本書,那小男孩半倚在母親懷裡,跟母親說笑不停。大爺叫了聲亮亮,那對母子立刻起身迎向大爺,小男孩嘴巴很甜,叫著爺爺將他拉到連椅上坐下。大爺也沒廢話,開門見山指著我說,俊兒,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們當面談吧,我還得回去守大門。說完摸了摸亮亮的頭,樂呵呵地走開了。
近距離看那女子,跟我高中時的英語老師長相有些相似,圓臉盤,短頭髮,不胖不瘦,面板白皙,金絲邊框的眼鏡下透出秀氣,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路上的緊張瞬間鬆弛下來。她說話細聲細氣的,招呼我和胖嬸坐下,沒等她問話,那小男孩先發話了,姐姐以前做過保姆嗎?這話問得很突然,單刀直入,望著小男孩天真的眼神,我發窘地搖搖頭。小男孩臉上露出喜色,在他母親手上誇張地擊了一掌,然後大聲說,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們大人談吧,我玩去了。說著就跑了。母親望著兒子的背影,不放心地叫他別走遠了,等會兒就回家去。
女子將目光收回,望了我一眼,輕笑一聲道,小孩子不懂事,沒什麼禮貌。然後開始問我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之類的客套話。別看胖嬸在熟人面前大大咧咧的,到了這裡,她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