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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這孩子盡瞎打岔。&rdo;

&ldo;什麼數學課？&rdo;曹怡芬滿有興趣地問。

&ldo;就咱們清華二教。&rdo;周玉茹臉色已正常下來。

&ldo;哦，上課戀上的，是很浪漫。&rdo;曹怡芬點頭說，想起當年在電機系館跟他一塊兒上英語課，心裡一陣酸楚。

周玉茹連忙說：&ldo;那時我們不相干呢。一直到搬遷大三線好些年才確定關係。&rdo;

他這麼晚才成家，這時我已經是個孤燈相伴的寡婦了，曹怡芬淒涼地嘆了口氣。

忽然她想到，他前程似錦，我當年要是跟了他，這可怕的出身就把他毀了。想到這裡，她站起身來說：&ldo;改日再來吧。我還有點事兒，該走了！&rdo;

&ldo;他很快就要回來了，一塊兒吃中飯吧！&rdo;周玉茹想挽留她。

&ldo;不了，改日來。&rdo;

九

核輔助系統安裝拖期已經達四個月，整個工程受到了嚴重影響。北京派來了調查組，追查延誤的原因。

調查組組長楊士廷，是正局級幹部。他的工程經驗不多，對完成這項調查工作不太有把握。幸好他的副手侯清德副局長是個飽經歷練的人，臨行前他把侯清德找來商討此行的方略：&ldo;老侯，你是核工業系統的老人了。你看咱們這回應當採取什麼策略更妥當些？&rdo;

侯清德調到北京好些年了，已經五十七歲，到了這把年紀還在副局級上混，心裡很不得意。

這幾年他耳邊常聽人談到林平山他們在東港核電站採用國外的辦法管理工程，心裡就嗤之以鼻。得知委派自己參加調查組的工作，他想，機會終於來了，就對楊局長說：&ldo;我幹過多少大工程了。哪個不是靠政治掛帥思想領先，組織大會戰取得成功的？他們那套洋辦法不適閤中國國情，事實上已經碰得頭破血流了。在中國搞工程，還得靠咱們這一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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