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可言說(第1/2 頁)
燭火幽幽,映照在鍾渡遠略顯瘦削的臉上。
“你想知道什麼?”
他從燭火昏暗處走出來,端坐在桌前,言語間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但津離月總覺得那漫不經心的語氣中是層疊堅固的防備。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在每月一次的暇山山頂,在每一次津離信的顧左右而言他中她都有這種感覺。
她突然不是那麼想知道答案了。
津離月迴轉視線,神色淡淡,“算了,本來就只是一個好奇心,想知道為何噬緣獸會出現在法陣之中。但——”
她上下看了一眼沉默靜視著自己的鐘渡遠,“今天在客棧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至少噬緣獸的出現不是我所懷疑的最糟糕的那一種情況,這些就足夠了。”
世間奧法無數,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凡事只在知與不知之間,知道的越多,謎團就越大,何必無謂執著。
這是孃親第五燈留給她的告誡。
鍾渡遠似乎沒想到津離月會這麼輕易放棄追問,他已經打好了周旋的腹稿,如今只能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李不言撓撓頭,摸了摸脖子,輕咳一聲。
意思是,‘他們在說啥啊?我怎麼聽不懂啊?’
李不言只知道噬緣獸的存在,並不知道津離月對於它的存在有諸多猜想。
蔡雲歸見津離月也不再追問悟舟渡生燈的來歷,只在太陽穴的地方點了一點,又拽了拽耳垂,瞟了李不言一眼。
意思是,‘事情說來話長而我不想說,依你的智力恐怕很難明白。’
李不言:“、、、、、、”都怪本少爺長得太帥了。
天道平衡,不氣不氣。
正當氣氛沉默,李不言搓搓手想著提議要不趁著月色如醉,大家一起去後廚一遊時,前院燈火突然變得更加明亮,吵吵嚷嚷的喧鬧聲傳到後院。
鍾渡遠踱步至窗前道,“人被找回來了。”
、、、、、、
前院,江老爺下午喝完藥已好了許多,此刻在管家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前堂來。
一進大堂,就見江家少爺江寄春與唐家小姐唐元並排跪在地上,許是經歷了相當一段時間的奔波,二人都灰頭土臉的,鬢髮斜亂,衣襟髒汙。
江老爺在主位上坐定,順手就拿起一個茶盞向江寄春砸去,但因為病中失力,只砸到了江寄春面前一尺的地方,碎瓷迸裂,茶水灑了一地都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茶盞是真的想砸到江少爺頭上。
“孽障!”江老爺又要上前,被管家死死攔住。
“老爺,老爺,您消消氣吧!少爺這不是都回來了嗎?您再氣也要顧著自個兒的身子啊!”管家一面給江老爺順氣,一面又將他扶回了位子上。
江老爺身體不好,喘了一會兒粗氣才將湧到心口的那股火給壓了下去。
“你說說你,”柺杖指著面色頹然的江寄春,又指向唐元,“還有你。”
“你們是明天就要成親的人,何必要在成親的前一天一起逃跑?”
“且不說你倆如今情投意合,就算你們沒有情意,此舉豈不是將我江、唐兩家淪落成眾人笑柄?”
剛剛來時管家就說了,他們二人被找到的時候是被一起吊在了一棵很遠地方的老槐樹上,要不是家丁們腳程快、人數多,現在說不定還被吊著呢!
江寄春面對江老爺的質問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唐元的手一起深深拜下,再起時已是紅了眼眶。
江寄春道,“兒子自知不孝至極,不敢奢求父親原諒。但孩兒絕無戲耍江、唐兩家之意!此間種種,無法明說,上有蒼天可表,下有慈地明鑑。”
“好,我不問你們為什麼成親前一天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