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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還問什麼啊?快進來快進來,熱水早就準備好了,快去洗洗,洗完吃飯睡覺,別搭理你們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老師,就他閒得慌。」
惟修欲言又止,但被孟師娘瞪一眼立刻收斂歇了心思。
這話都不讓說了,真是不敢生氣!
看見聞哥兒從馬車上下來,剛想走過去就見後面緊接著下來一個戴著帷帽的人,一頓,疑道:「聞哥兒,這是?」
寧簡拱手恭敬行了一禮:「寧府長子寧簡,在此見過惟老,多謝老先生對我這侄兒的收留教養之恩。」
惟修眯眼打量他沒有說話,過了幾息問道:「是誰叫你來的?」
聞哥兒在京城中未露過面,是被藏起來的,寧國公都未見過聞哥兒,甚至他帶的這些學生的籍貫都改到了他的老家餘州,外人想要查他與沈府的關係,大抵只能查到他搭的沈家的順風車來的京城,多的得不到什麼,就連他的隱居地是西南的鶴望山也只有他家人清楚,按理說,怎麼也不應該查到他這裡。
寧簡:「是葛將軍讓我來看一看,有些事我想親自弄清楚,麻煩老先生了。」
惟修仔細看著他,心中猶豫,二皇子一事他聽葛武成說過了,雖說他當時說的話不無道理,後面皇帝做的事也證明他是對的,但此人對皇室的敬畏之心卻是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對他們正面相向。
聞哥兒拉拉惟修的袖子:「老師,一直在門口站著也不是法子,進去吧。」
惟修嘆一口氣,背過手踏上臺階先進了院子,喊道:「葛武成,你招來的人,出來待客。」
葛武成正在茶室磕瓜子,沒聽見,瞅了一眼棋盤再看一眼舉棋不定的言起沾沾自喜,暗道這小子才上了幾回戰場,還想贏他?
正得意間,房門開啟,寧簡進來摘掉了頭上的帷帽,擰眉:「你們沒死?」
葛武成/言起:「」
聞哥兒簡單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去掉身上難聞的氣味,雖然剛考完有些累,但他還是強撐著精神坐到寧簡對面,他帶來了那枚印章,爹爹臨死前唯一交給他的東西。
寧簡注意到了,心緒一瞬間湧上來逼紅了他的眼,盯著那枚印章聲音剋制不住地抖:「我能看一眼嗎?」
聞哥兒理解他的心情,將手中的印章遞了過去:「爹爹臨死前說過讓我投靠寧府,但來京城路途遙遠,路上兇險無數,護送的奴僕死的死,走的走,只留我一個,幸好途中碰到了小叔,他一直照顧我,並把我送來了京城,只是這裡局勢同樣不容樂觀,我大仇未報,不敢擅自去寧府叨擾,還請寧伯伯不要介意。」
寧簡緊緊盯著兩枚印章,聽他親口承認,心底那絲小心藏著的僥倖徹底沒了,眼前就如鍍上層灰一般,心死但又反彈起一抹濃烈的深紅,裹挾著深重的恨意。
「什麼仇?」他沉聲問道,「殺了越謹的到底是誰?」
聞哥兒頓了幾息,視線一偏,看向在棋案兩邊坐著的葛武成和言起,無聲詢問他能否說這件事。
葛武成沉思了一會兒道:「事情我跟你大致說過一遍,就是——」
「我要聽聞哥兒親口說,」寧簡打斷他,「越州府城有兩千總兵,越府也有一百親兵,越府滅門的時候那些兵在哪?為何沒有護著越府?」
「那晚他們是帶著皇后懿旨來的,說要給爹爹賜婚,爹爹已經拒過一次了,被趕到越州做知府,這次他還想再拒一次,哪能還像上次那般剛硬,只能先開啟城門迎他們進來,當晚宴飲的時候那幫人在酒裡下毒,借著喜意送了許多給親兵和府城守衛,爹爹還愁著怎麼拒婚,哪想到了這一層,等毒性發作的時候只能任人宰割,爹爹被挾持到城樓逼迫城衛開城門,外面藏著的赫家軍便進來了。」
聞哥兒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