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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ldo;程勛華的太太，是大嫂姨母的女兒。與大嫂素來親厚。&rdo;

顧芸兒就笑道：&ldo;那……這麼說來，程大人也是範閣老的親戚？&rdo;

張四夫人趕緊說：&ldo;也算得上是親戚，但程大人與范家卻是沒什麼來往的。&rdo;

但張大夫人卻說：&ldo;以前是沒怎麼走動，但如今妹夫進了京，理應走動才是。總歸是親戚嘛，哪有不走動的。總不至於放著親戚不走，跑去與不相干的人家走動吧？那樣豈不本末倒置！&rdo;

張四夫人嘴巴張了張，以不可思儀的眸子看著自己的妯娌，正要說什麼，但見妯娌一如即往倨傲的下巴，滾到唇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而徐璐等人則像撿了金子似的，興奮得紅光滿面。

徐璐誇張地叫道：&ldo;原來程勛華大人與範大人也是親戚，唉呀，這個世界還真夠小的。&rdo;

張大夫人微扯唇角，露出矜持的淺笑，正要刺上兩句，忽然張四夫人在桌底下踢了自己一腳。力道還挺猛的，踢痛了張大夫人，但她卻沒功夫去感覺腳下的疼痛，因為張四夫人盯著自己，一臉警告，張大夫人心裡咯噔一聲，她剛才沒有說錯話吧？

儘管看不起妯娌的為人處事，但不可否認，這個妯娌心思慎密卻是自己沒法子比的。所以張大夫人努力平息心頭怦怦作跳的心臟，努力回想剛才與徐璐等人的對話。

而徐璐正與顧芸兒等人說著京城各高官顯要在京城盤枝錯節的關係。並感嘆，隨便出去走上一圈，就算有不認識的人，但七彎八拐，總會認出幾門不同的親戚來。

這話得到眾多的附和，就連一直巴結張大夫人的另兩位婦人也說了自己的看法：&ldo;可不是呢，比方說，咱們家與少夫人，少夫人怕是對我沒印像吧？其實，論起來，咱們家與少夫人也還是親戚呢。&rdo;

徐璐吃驚：&ldo;真的嗎？&rdo;

丈夫是戶部浙江清吏司郎中的太太笑著說：&ldo;我家老爺的一位姨母，可是凌家姑爺妹子的婆母，這樣算起來，咱們不就是親戚麼？&rdo;

徐璐慢慢地理著其中的關係，應該是凌芸小姑子官令菲的婆子，是這位太太丈夫那邊的姨母，真真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關係，居然也讓她找了出來，這認親戚的本事，著實厲害。

儘管不以為然，但徐璐從來不會在人前給人難堪，就笑著說：&ldo;這樣算起來，還真是親戚呢。真夠巧的。&rdo;

這婦人見徐璐認可了自己，愈發高興，又拉著張家兩位夫人說：&ldo;凌少夫人的兄弟，即將迎娶張家的小姐，那凌張兩家，豈不也是親戚了？唉呀，這轉來轉來，其實咱們都不是外人。&rdo;

張大夫人微哼，說：&ldo;親戚也要分三六九等的。劉太太，在堂堂尚書夫人，侯府世子夫人面前，你又是第幾等呀？&rdo;

劉太太被堵得訕訕的，徐璐眼珠子一轉，就笑著說：&ldo;君子相交淡如水，不尚虛華。更何況，連佛祖都說了，眾生平等。咱們都是信佛的，又何必分出三六九等來自築蕃籬呢？&rdo;

劉太太正被張大夫人堵得下不了臺，徐璐這番解釋讓她如釋重負，趕緊笑著說：&ldo;少夫人說得極是，以張大夫人的門弟，往來皆鴻儒，出入無白丁。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會被夫人看在眼裡了。好在凌少夫人是君子，並未瞧不起我。&rdo;

這劉太太也是絕了，居然暗指張大夫人爬高踩低，是個小人。

這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張大夫人氣極，但又不便發作，只能緊捏著拳頭，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讓她見識下得罪自己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