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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良章當時對我說,說我們爺倆的緣分可能盡了,這珠子是他弟弟的命不假,但也要有人守著不是?他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鞋上坑就穿不上了,所以這顆珠子他留給我,算是給我留個念想,等我想他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也不枉我們爺倆相識一場。
我回北京之後,這顆珠子就被我老爹藏了起來,因為那個年月文化大革命剛剛過去,人們還在恐怖的陰影裡。
我這一離開通河縣二道溝,就真的再也沒回去過,等我十五歲的時候,家裡傳來了訊息,說龐良章過世了,死在家裡沒人知道,自己穿的壽衣,是我奶奶發現後,找人幫忙料理的後事。
龐良章一沒,我奶奶可能感慨頗深,就搬回了軍區大院。
她回來那天,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給了我兩個牛皮封面的筆記本,她說這兩個筆記本是龐良章留給我的,讓我沒事的時候翻來看看。
也正是這兩個筆記本,讓我後來的人生發生了改變,但我當時拿著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兩個東西對我是如此重要。
這兩個筆記本里,都是龐良章利用生命最後幾年時間,一筆一畫寫出來的,其中一本上畫滿了各種草藥植物,配圖還有註解,那厚度都趕上《本草綱目》了。
而另一本里寫的全是打獵的技巧,比如如何佈置陷阱,如何尋蹤捕獵,如何觀山找水,如何拔草尋源等,這本筆記當時在我看來,也就算個新鮮根本沒什麼大用,因為當時都快八零年了,誰還上山打獵呀?
但我這個人從小念舊,我住二道溝四年,喊了龐良章四年爺爺,他如今不在了,所以他的東西我是格外珍惜!
時間一晃到了我十八歲,那年冬天我和發小跟人打架惹了事,我老爹一怒之下就和他老爹商量,要送我們兩個去當兵。
要說我這個發小,他叫羅愛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國字臉,寬肩膀,是個標準的壯漢。
他們家也是老革命了,他老爹比我爸官大,他爺爺當年就是我爺爺的老首長,這小子家裡人都壓著我們家一頭,但我們兩家的關係特別好,不為別的,就因當年我爺爺救過他爺爺的命,我老爹又救過他老爹的命,所以我們兩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從小全軍區大院裡的孩子們就屬我們哥倆最淘氣,羅愛國隨他爹,屬於又愣又猛型的,而我隨我爹,屬於愛動腦子型的。
我們哥倆從小在一塊,沒少琢磨周邊的人,以至於後來大人們看見我們哥倆,都感覺十分頭痛。
那年冬天我和羅愛國跟人打架,起因是一個姑娘,當時哥倆都十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羅愛國在溜冰場相中了一個西北的女學生,又不敢跟人家表白,就天天拉著我陪他去溜冰場蹲點。
我本來對這事極其厭煩,認為不就是個姑娘嗎,喜歡就追唄,可偏偏羅愛國在這方面膽子特別小,我礙於哥們情面沒辦法,只好陪著他。
那天也是趕點了,天寒地凍太冷了,我就從家裡偷了我老爹一瓶茅臺酒,和羅愛國去了溜冰場。沒有下酒菜,哥倆買了五毛錢的瓜子,正喝著呢,就見一夥小流氓直奔羅愛國的夢中情人去了。
當時在北京流氓不叫流氓,大夥都稱自己是頑主,一看這夥流氓圍著人家姑娘不放,高低要交個朋友,羅愛國就看不下去了,當場把眼睛給瞪了起來。
我當時正喝酒呢,根本沒理他這茬,羅愛國見我不說話,就問我:&ldo;我說江參謀長,怎麼個意思呀?有人調/戲你嫂子,是上還是不上啊?&rdo;
&ldo;羅司令,你這話問的真沒勁。你心裡跟明鏡似的還問我?這事能忍嗎,是老爺們咱就走著!&rdo;我吐掉嘴裡的瓜子皮,伸手抄起了一旁的酒瓶子。
就這麼的,我們哥倆借著酒勁上去兩個打七個,這架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