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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嫁她的夫君,極有可能在那扇屏風後……
大婚前兩日,林府上下人人心神緊繃,不敢出一點的差錯。韓氏時不時地巡視全府,生怕讓禮部的人看出絲毫不盡心。
庶女的婚事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奈何禮部的人時時刻刻盯著,錦寧侯府對這樁婚事也頗為看重。
韓氏只好作出慈母的樣子,連備給林星雪的嫁妝也比原先計劃得要豐厚。
闔府上下緊張不安時,窩在雲岫院的少女卻睡得比往日安穩許多。
上次梧桐尋來許多關於沈寒星的話本,裡面內容真真假假,和如今人們口中的那個殺神判若兩人。
林星雪無法從旁處得到更多關於沈寒星的事,外間傳出的流言皆說他暴戾成性,但她不相信當初那個救她的錦衣少年當真成了一個冷心冷性的惡魔,只能憑著那些話本描摹沈寒星的模樣。
「姑娘。」梧桐蹙緊眉頭走進來。
林星雪放下話本安靜望著她,梧桐見四下無人靠近,才低聲道:「茗祿又來了。」
茗祿,顧宴的長隨小廝,在他最落魄時亦不曾離去,如今是他最信任的人。
近一個月,顧宴多次讓茗祿過來尋梧桐,想要見她一面。
她不曾答應,也不想再與他相見。不曾想他這麼固執,還有兩日大婚,他竟還要與她私下見面。
「姑娘不想見,奴婢去將他打發走。」
梧桐對顧宴沒有好感,連帶著也很嫌棄茗祿。
當初顧家遭難,姑娘頂著主母的壓力幫助顧宴求學,甚至為他被驅趕出京城,遠居蒼嶺縣三年。
如今他為父平反,轉頭就將姑娘拋之腦後,甚至讓姑娘親眼看見那髒汙的畫面,這樣的負心人不值得再見。
梧桐說罷要去趕人,林星雪合上話本,拉住她的衣袖,輕輕搖頭。
她起身走到東側間的書房,鋪開一張潔白的信紙,提筆寫了兩行字,裝進信封交給梧桐。
顧宴幾次三番糾纏,她若置之不理,難保他以後不會繼續執念,不如將話說清楚,徹底劃清兩人的界限。
梧桐推開後門,茗祿依然等在原地,見她過來,抻著腦袋往她身後看,見她身後空無一人,心中微嘆。
梧桐冷冷看著茗祿,將信封遞上前:「交給你家公子。煩請告訴你家公子,我家姑娘就要與錦寧侯成婚了,不宜再與外男見面。顧公子既已作出選擇,就不必裝出一副痴情人的模樣來,省得再壞了我家姑娘的名聲。」
梧桐雖沒瞧見信上內容,但她隱約猜到這信的用意。
她忍了一個月,終究還是說出這些不得體的話。
她沒有資格訓斥顧宴,但一想起姑娘受的委屈,便覺得心中憋得慌,不吐不快。
茗祿尷尬地接過信封,朝某處看了一眼,忍不住道:「那件事是個意外,我家公子也不想……」
「木已成舟,顧公子當更明白這個道理。」
梧桐懶得聽茗祿的解釋,她看著巷口處冷哼一聲,是不是意外又如何,不過是狡辯而已。
梧桐重重地將後門關上,茗祿碰了一鼻子灰,拿著信走到巷口。
一身藍袍錦衣的公子站在那裡,雙手握緊。他看著那信,不敢接過亦不敢開啟。
之前梧桐只會趕走茗祿,並不會多說什麼,可今日她說的那些話明顯有劃清界限的意義。
顧宴緩緩接過那封信,展開。
信上只有兩行清秀的字跡:
顧公子,玉牌不是你的。
從此以後,你我兩清。
顧宴看著那兩行字,用力捏住信紙邊緣。
她終究還是知道了,他們最開始的牽絆,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