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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練習什麼科目,每每在開始之前,季聞都是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樣,然後會在做題的過程中漸漸體會到現實的險惡,帶上痛苦面具。
方靜軒好整以暇單手支腮,看著季聞一筆一畫認真寫字,突然抬手,在他臉頰上戳了一下。
戳人這種幼稚舉動,當然是跟季聞學的。
每次季聞戳他,他要麼不搭理,要麼掃一眼過去。但季聞的反應卻截然不同,「嗯?」一聲,疑惑地望過來。
天天戳別人,自己被戳卻能擺出這種一無所知的無辜姿態,他真是服了季聞。
季聞當然不會因為被戳臉頰而生氣,甚至把那隻惡作劇的手抓過來,在手臂上吧唧一口,繼續寫題。
方靜軒:「……」
他不禁想,或許情商高的人,與生就俱來撩撥別人的本領,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學。
他也是一時犯傻才學季聞戳人,安靜下來不再動了。
季聞現在很少死記硬背,全靠對深層邏輯的理解,用自己的話寫完幾道主觀題。
他的作文能力本就不錯,論述幾道其他文科科目的主觀題也是信手拈來。方靜軒對照課本,給他指出幾點細節上的錯誤,還有幾個關鍵的措辭也需要更改。
高中考試評卷免不了死板的踩點給分,詞不對,就算意思大致對了也是沒分的,這是馬虎的季聞特別需要注意的一點。
季聞明顯感受到自己這段時間學習的突飛猛進,做數學題還會出現一步錯全部錯的情況,到了文科主觀題,方靜軒就只能揪出他一些細節上的錯誤了。
他收回自己打滿小勾的答題紙,眼巴巴等待獎勵。
方靜軒無奈地靠過去,打算在臉頰上親一下敷衍了事,不料季聞突然一偏頭,嘴唇和他撞個正著。
方靜軒:「?」
季聞顯然是故意的,耍完小手段還露出被欺負的表情,兩隻耳朵紅紅的。
總是莫名其妙扮演變態的方靜軒心念一動,索性將變態身份坐實好了。這段時間下來,他的臉皮也厚了不少。
季聞見方靜軒抬手過來,以為他要摸摸頭,十分主動地將腦袋送過去,可被抓住的卻是自己的耳朵。
嗯……?
在季聞的印象裡,可能只有小時候在家裡搗亂,有被周聽玉揪著耳朵教訓過。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時他的耳朵被方靜軒揪住,也算不上揪,因為動作很輕。只是輕輕拿著他的耳朵,然後不輕不重地、一下一下揉捏。
季聞的反射弧有些長,過了半晌才被熟悉的、從天靈蓋竄到尾椎骨的酥麻喚醒過來,他忍不住哼唧一聲,瑟縮著想躲。一個不留神,又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方靜軒:「……」
因為季聞的過度敏感,他難免感到震驚。
胸口敏感很正常,耳朵都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季聞不但癢得羞紅了臉,更因為自己的平地摔尷尬得不行,坐在地上半天不起來,低著頭一語不發。
方靜軒意外抓到一個季聞的把柄,怎麼肯就此罷休,當即彎腰下去,一次性拿住季聞的兩隻耳朵。
但季聞有了準備,自然沒有第一次被捏耳朵反應激烈了。
他適應了一會,終於能說出完整的句子:「別捏我耳朵了……」
他的嗓音和平時差不了多少。但他說話自帶軟糯的芒城口音,便顯得特別曖昧,更別提其中還夾雜著幾聲哼唧,再配上一張像沾了晨露的新鮮紅蘋果的臉……
方靜軒舔舔唇,理智完全宕機。不但不放過季聞,一點都不嫌髒的也在地上坐下,抬手從後方環住季聞的脖子,讓他逃脫不了。
季聞被環住脖子,卻沒產生任何窒息感,便只輕輕拍拍方靜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