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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淵栩做教主，還是比遲堂主更得人心一些。

我和沖淵教徒悄悄來往過幾回，熟悉他們的作風，晚上便睡得極淺，凡聽到院內有些響動，便要起身披衣開門。

這一日便見一個人影自房門上方落下，衣裳楚楚，逆著光看不清相貌，卻是毫不見外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低聲道：&ldo;小湛，咱們到屋內談談。&rdo;

這人也真夠自來熟的。我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負手便往屋裡走，隨口問道：&ldo;你拜在哪一堂之下，燒的是哪柱香？你到京中是公幹私幹，何時看見我牆上訊號的？&rdo;

小湛兩個字是他叫的嗎？就是魯堂主在教裡也得叫我一聲聞特助‐‐

這麼一想我才想起來，我在教裡是叫阿聞的，沒人知道我名字裡還帶個湛字。而且我畫的也只是總壇聯絡訊號，那人怎麼一進門就叫我小湛？莫非是總壇來的人，還是知道我家裡身份的……

他自後頭關上門，才嘆了口氣：&ldo;小湛，我是肖竹，不是你等的人。&rdo;

哎喲，怎麼就把他給忘了呢？前兩天還想著要能見著他一定得好好攀上交情，這一句可別得罪了吧？我撥亮燈燭，偷眼打量了幾下，看意思他情緒倒好，不像是介意的樣子，於是回身重新見過禮，問道：&ldo;肖大哥，你怎麼知道我搬回這院子了？前些日子家裡事忙，一向不曾拜望，還請肖大哥恕罪。&rdo;

他偏過頭笑了一聲：&ldo;這時候怎麼又客氣上了。我跟你是多少年的交情，就是後來出了事……小湛，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怎麼還不肯和沖淵邪教斷了來往呢？我這幾日聽人說，有不少邪教之人在你府外踩過點兒了。&rdo;

原來他一直叫影衛盯著我啊。不過他只說踩過點兒……虧得我一直留心，應當沒人聽了我們說話的內容。對了，我們家的事鬧得這麼大，上雜誌了嗎？想起此事我就長精神，忍不住伸手過去問他：&ldo;影衛時代週刊帶了嗎？這兩期有我家的事吧？&rdo;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從桌上拿了個茶杯，在指尖翻了幾回：&ldo;也沒寫什麼，只是把你家被汙陷的原委和居寧侯、刑部尚書等人私下交易的一些問題曝了光。現在京中人人都說許家交通敵國，陷害忠良……小湛，我可是為了你，連師尊留下的嚴謹風格都變了。許家之事是真是假我心裡有底，我這麼替你家造輿論，你也該明白緣故吧？&rdo;

他這人還真挺長情的，要不然怎麼到了現在還能來找我呢。

這麼想想，我逼著他跟滌洹真人一起伺候我，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下次還是專心就跟他一個人，我也溫柔點對他，也算是彌補了。

我房裡也沒有酒，只好倒了兩杯茶，以茶代酒先敬了他一碗才道：&ldo;肖大哥，你是知道我的，雖然現在我回了聞人家，可是我們家人都是走仕途的。我一不會念書，二不會作文，還有臉盲症，當不了官的，江湖才是我的歸宿。&rdo;

他面上微現笑意，與我虛碰了碰杯，將茶水一飲而盡方道：&ldo;你想隨我出去走走？還像上回那樣……這回不去峨眉了，你跟我去濟南看看牧影閣吧？閣中還有我師父當年拍的照片，你也是穿越者，應當也喜歡那些的。&rdo;

我有些動心，想想當初和他一起旅遊時，確實處處事事都叫他照顧得十分周到。若我還是十幾歲的年紀，什麼也不懂，只跟著這麼個人，好好遊覽天下風光，也是一件美事。

可惜時移世易，誰也回不去從前了。我現在要的是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