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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已到了跟前,有一人下得馬來,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屬僚,笑道:&ldo;皇兄可是來宣旨的?&rdo;
趙詡一口氣鬆了,霎時癱在地上,再起不來。
此人雪膚藍眸,一身胡服,不是軒轅晦又是誰?
有人掀開車簾,軒轅晥坐在正中,神情莫測地看軒轅晦,&ldo;自四弟大婚一別,你我兄弟也有五年未見了。&rdo;
軒轅晦拱手道:&ldo;皇兄怕是記差了,小弟大婚之時,皇兄正在軍中,未曾得空觀禮,還派人送了對白玉如意的,皇兄怎麼便忘了?&rdo;
&ldo;確有此事,&rdo;軒轅晥笑笑,&ldo;轉眼間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皇兄至今還記得你十歲那年元夜抽到的簽文,如今看來,可不一語成讖了。&rdo;
軒轅晦滿面迷惘,軒轅晥乾脆下得車輦,在他面前站定,&ldo;怎麼,四弟不記得了?&rdo;
&ldo;呃……嗯……這個……&rdo;軒轅晦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軒轅晥微微仰頭看他,&ldo;別人都可忘了,可四弟一定得記得,畢竟當時見了這簽文,父皇最是疼你,當場險些垂淚吶……&rdo;
見軒轅晦還在發愣,軒轅晥又道,&ldo;當真不記得了?彼時四弟年紀那麼小就懂得綵衣娛親、安撫父皇,本以為四弟純孝,如今看來……&rdo;
&ldo;處所多霜雪,胡風春夏起。幼時過節應景的玩意兒,竟最終是成真了,&rdo;軒轅晦卻幽幽道,&ldo;只是想不到皇兄還記得,實不相瞞,這三年每每想起這詩,都覺得&l;感時念父母,哀嘆無窮已&r;。&rdo;
這幾年他從少年長成,本就變化極大,軒轅晥三年未曾見他,難免不甚篤定,如今見他應答無誤,便也只好作罷,只皮笑肉不笑。
&ldo;但小弟覺得最準的,卻是那句,&rdo;軒轅晦邊說邊走到趙詡身邊,為他擋住酷烈日光,&ldo;有客從外來,聞之常歡喜。今日得魏王駕臨,我肅州上下處處生輝!&rdo;
趙詡如今已緩過神來,劫後餘生,才感到一陣陣胸悶噁心,心中知是暑症,加上長跪弄的腫痛痠麻,已有些支撐不住,便就勢靠在軒轅晦腿上,方覺舒慡不少。
軒轅晦又道,&ldo;此番愚弟絕非有意慢待,只是聽聞皇兄要來,卻不知還有旨意。&rdo;
見軒轅晥神色陰晴不定,他輕笑聲,&ldo;肅州貧瘠,連像樣的禮都送不出來,於是路上繞道去給皇兄打了幾張皮子,還望皇兄收下,切莫嫌棄。&rdo;
說著,孫犼打頭的十數名壯漢抬著各式野物而來,趙詡定睛一看,除去尋常的狐狸猞猁外,竟還有隻吊睛白虎。
軒轅晦微微福了福身,&ldo;晦身無長物,徒有一番心意而已。還請皇兄歸返之時,將這些皮子獻給皇祖母,父皇母后並獨孤母妃,以表晦之寸心。&rdo;
他言之成理,軒轅晥也不便多加刁難,便笑道:&ldo;四弟既有此心,做兄長的定為你辦成了。離情敘的差不多了,也該說正事了,肅王軒轅晦並刺史以降所有官吏接旨。&rdo;
軒轅晦端端正正地跪好,從北疆歸來、並未解甲的將士們齊刷刷地一跪,霎時塵土飛揚一片。
橫豎已跪了一個半鐘頭,趙詡等人倒是省事,只需做出一副肅穆之狀。
&ldo;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do;
咬文嚼字、囉囉嗦嗦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