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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轉。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多少天了,地窖看不見日出日落,無法判定天數,每一刻對她都像度日如年般難熬。
果然……,沒有人來救她。
該不會全嚴家都還沒察覺她的失蹤吧?
有可能,畢竟她是被打昏帶走,說不定他們以為她又在耍當家脾氣、以為她躲起來嚇唬他們……誰教她惡名昭彰,做過的壞事太多。
她現在不能求人,只能求己,要靠自己想辦法進出去,唯一的機會,就是沈啟業要她換上紅嫁裳時,為她解開雙腕腑束縛,她再措手不及地偷襲他,在那之前,她只能靜靜躺著,不讓懦弱的哭泣或無謂掙扎浪費太多體力。
但如果沈啟業決定將洞房挪到成親之前履行,那麼一切計畫就被打亂,她死都不會容許他碰她,她會吐!她會瘋掉。
到那時……她走投無路,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說著不為誰守身的豪語,不過是個謊言、是個賭氣,哪個姑娘家會不希望自己的身心完全只屬於一個人,那人要愛著自己、疼著自己,兩情相悅,才是真正的幸福,單獨一方的傾心,在愛與被愛之間,都是負擔。
她八成是壞事做太多,才會落得如此待遇……
地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沈啟業吧,那傢伙,這幾天視她如瘟疫,除了送些水及冷饅頭來給她果腹,其餘時間,多怕被她沾到晦氣……無知!
女人沒有月信,哪生的出他這種兔崽子!還嫌她髒!
嚴盡歡不想睜開眼,多看沈啟業一次就傷眼一次,哼,反正他很快就會閃人了,現在的她,在他眼中,可是汙穢得很。
噠噠噠……跑的這麼急,不怕跌死你!她在心裡冷哼。
“歡歡!”
這道聲音,如雷劈下,轟得她重重一震。
夏侯武威的嗓音?
他……還喊她歡歡?有多久沒聽見他這麼喊她了呢?
呀,她知道了,她在作夢,她以為自己還是三歲時被綁架的稚娃,以為夏侯武威來救她,以為自己張開眼,就能見到他……
不要喊她……拜託,不要讓她聽見幻聽……她會哭的,她會很無助地哭出來……
她會渴望他來救她,像兒時那回一樣,把她從恐懼中救出去,在她耳邊笨拙哄著她別哭,說著沒事了,說著他在她身邊……
她把自己蜷得更小,眸子閉得更緊,恨不得以手抱頭,逃避一切。
“歡歡!”
這道聽起來虛幻難分的呼喚,不再只回蕩於地窖內,更強大的力量一把擒抱住她,手勁之大,將她按在懷裡,彷彿要把她揉進更探處,她揮噩之間,直覺認為是沈啟業,反射性地張嘴朝來人的肩頸狠狠咬一口,逼他放手。
不要碰她!
滾開!
背脊上鉗制的粗臂非但沒放鬆半點力,更加按緊她的後腦勺,任自她咬。
“歡歡!”
這一次,她聽得很清楚,那低吐著氣息的唇,近得貼在她鬢邊,她緩緩顫開長睫,不是她這幾日詛咒了千次萬次的沈啟業,而是她不敢奢想著還能再見到的夏侯武威……
她鬆開了咬傷他頸子的牙,小嘴憨然張著,不太敢置信自己是不是被沈啟業給打壞了頭、打傷了腦。
她的模樣,幾乎要擰碎夏侯武威的心。
她好狼狽。髮髻散了亂了,雪自的頰,有清晰掌印,有紫色淤傷,甚至爬滿血跡,自唇角、鼻下淌過的痕跡,織金紗裳被蠻力扯破,肩膀上殘留著施暴者的抓痕,烙在白皙膚上,清晰可見。
月牙白的長裙,被地窖灰塵染成髒灰,更有驚心動魄的鮮紅血汙,大片渲染了白裙。
她被該死的沈啟業折磨成什麼樣子?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她,竟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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