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神奇姜圩(第1/5 頁)
這時,小牛兒的生活發生了又一次改變。
一天晚上,豆大的燈,在冷風裡顫顫悠悠。門簾一掀,進來位中年人。這人是二蘭子的鄉親,桃花套姥孃家的村鄰,二蘭子的青梅竹馬的老鄰居:柳金牛!
他是包工櫃的賬房先生,對二蘭子始終情義難泯。
再往後,柳金牛成了小牛兒的繼父。只是,他堅持不讓小牛兒改姓,也算是對死去的黃石中的尊敬。
小牛兒長大後,對共產黨新社會感情最親,聽不得別人說一句毛主席不好。他的兒子隨他,手裡曾經握過千萬元資金大權,直到退休還乾巴巴的拿著退休工資。
其實小牛兒的兒子,前文發飆,耄耋老漢,痛打牤牛般的壯漢的黃玉新,也算得上是幹部子弟。
父親是參加過抗日的老幹部,在兒子黃玉新第一次戴上紅領巾的時候,黃德仁向他講過自己經歷過的一場慘烈的戰鬥……
遠怕水,近怕鬼。
姜圩的人不怕水,莊裡的人連三歲的小孩都會水。
姜圩的人都怕鬼,連五大三粗的漢子都談鬼色變。
莊北的山溝草深林茂,是個大天百日都沒人敢去的地方。而莊東距住家戶不過幾十米的打麥場,夜裡壯漢也不敢偎。
村裡的樹伐了一茬又一茬,場東邊的那棵大柳樹卻沒人敢伐。如今那棵大柳樹粗的三人報不過來,且乾裂皮皺枝枯心朽,僅有的幾根稀疏的幾根柳條在那垂著,活像燒焦的木炭。村裡人對它十分尊敬,逢年過節總要在這燒香點紙。
六六年夏天,村裡來了一批不信邪的小將,硬是要砍到這封建迷信的東西。一斧斧的砍下去,樹不動枝不搖,隨著木渣的泛起,樹皮裡淌下血一樣的水。吃過午飯後,動手砍樹的人都感到頭疼難忍,日沒偏西,就慌忙的撤了軍。如今,當年被砍過的印痕已被猙獰的老樹皮掩的差不多了,不細心看準以為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村裡人說陰雨天,這老柳樹夜裡會嚎叫起來。那聲音慘厲悽長,驚心動魄。
老人說姜圩過去從來沒有鬼,自從1940年日本人進了莊才有了這些怪異。
彎彎曲曲的不勞河流到姜圩,河面陡然寬了起來。
從姜圩望那南岸,蘆葦如織,柳樹含煙,響晴的天要想看清對岸的事物也要眼痠。村裡最壯的小夥子試過,要想游到南岸,最快也得兩三頓飯的時間,劃小船嘛也快不了多少。
姜圩的先人很會選村址。
這姜圩南面是寬寬的不勞河,其它三面是深深的壕溝,金莊東的打麥場前,有條大路和外邊相連。壕外邊東西都是一馬平川的好地,北面裡把路遠便是沂蒙山脈探頭探腦形成的山丘了。
風水先生說這裡是好地方。
的確,清末動亂,不同派別的武裝,就是附近大大小小的土匪,也沒有敢進莊子的。不是他們不想進莊,這麼塊肥肉,掛在嘴邊,饞的他們直嚥唾沫。不想進莊?而是不好進,不敢進。
原因很簡單,一是地處偏僻;而是村小沒什麼油水;三是村裡的青壯兵丁把進莊的路一拤,不費點勁,死幾個人,還真進不來。
已是陽曆三月的天氣。小麥將有膝蓋深。柳樹的細枝承著煦煦春風剪出來狹長的葉兒吹下,風軟軟的好似姑娘的手一樣的輕撫著人的臉。
小牛兒倚著河邊的柳樹大約有一個時辰了。自從半年前從漣泉煤礦,日本人的監獄裡跑出來,他就不愛說話。沒人時,臉上總掛著個十二三歲孩子不該有的憂鬱。
太陽已經快沒進西山。西面的天紅亮亮的,河面像是燃著一層火。
噗通!什麼東西落到了河邊的水裡,河水泛起一波波的紅鱗。
小牛兒探起身看了看,沒找到什麼,鼻子裡只竄進腥腥的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