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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之後,謝當苟這才問道:「那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現在就去上任嗎?」
「等大伯休整好之後再說吧,就算要上任,之後應該也是大伯陪您一塊兒去。」
謝大伯睡了整整一天,主要還是因為到了自己人的地盤上,他一直緊繃著的精神忽然放鬆下來,睡的便格外的香。尤其是剛開始睡下去的時候,他還覺得頗為難受。因為冷不丁忽然爬這麼高的山,一停下來,腿就疼的吃不消。
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才醒來。
一直以來,謝當檢都是一個特別剋制的人。他每天早餐肯定吃一個煮雞蛋,中午要兩素一葷,晚上用飯絕不會超過一碗,湯水是在飯前喝,每天早起,若非有公事,也不絕不晚睡。外出這一趟,可算是將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全部打破了。
路上趕路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做到講究。來了之後,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立刻就開始了一場爬山運動。一覺睡這麼長時間,還睡的這般香甜,謝當檢記憶中似乎從未有過。
當然,很小時候的記憶,他已經不記得了。
他在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屋子裡鋪著津磚,並不冷。
謝當檢知道這玩意兒,如今京城裡頭的富貴人家,誰家要是沒有玻璃窗戶玻璃鏡,津磚鋪地的話,根本就不好意思出來聚會。
誰家開個賞花宴什麼的,要是沒有這些裝備,那些人家都不好意思開。
託了謝辭淵的福,他們家裡也有這些,而且還是不限量供應,只要成本價。
也因此,他們家裡也知道了這些東西的成本價是多少,知道的那一刻,他也羨慕侄兒了。這還真是個一本萬利的好東西啊!
這些年,習慣了鋪著津磚的屋子,外頭稍微冷一點兒,他竟然就會覺得不大習慣了。
謝當檢有時候也會覺得,人還是應該要吃點苦的,不然的話,只會越來越慣著自己,某一日直面惡劣的環境的時候,再也受不了。
可道理誰都懂,在生活當中有了這些便利的東西之後,誰又能擺脫它們呢?便是他自己,自認為自制力已經十分強大,不也做不到嗎?
心裡面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事兒,他才從被窩裡面起來,穿戴好衣服,又洗漱了一番,這才出門準備去尋弟弟。
他在睡著的時候,恍惚好像聽見弟弟在自己耳邊唸叨著什麼。謝當檢猜測可能是自己對弟弟太過擔憂了,所以在睡著以後還會做夢。
畢竟家裡人可都不大信任他,實在擔心他能不能當好這個郡守。
謝當檢覺得,自己這會兒還是應該要去尋弟弟說說話,鼓勵鼓勵他,順便跟他講講為官之道。遼東這邊的局勢不太明朗,而且還有駐軍在這裡,到時候政令上說不定會遇到那邊的麻煩。還有這裡的富商,基本上都形成家族團體了,勢力很大。海寇也是謝當苟上臺之後,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可以說,若是弟弟能夠在上任之後將海寇問題解決好,基本上他在此地的民心就穩了。之後政令推行也會方便輕鬆很多。可打擊海寇,這肯定是需要當地的駐軍配合的。
謝當檢將自己想到的問題又在心裡一一列舉了一遍,並且將自己想到的解決辦法也過了一遍。
他跟著阿明去了謝辭淵的書房,謝當苟知道謝當檢醒來了,便早早的去了書房等候著。
謝當檢進去之後,兄弟二人便互相問好,謝辭淵又給大伯見禮,之後謝當檢才看向弟弟,問道:「聖旨你已經看了?怎麼樣?沒有什麼問題吧?」
「沒有什麼問題。」
「我昨天睡覺的時候,還夢到你在旁邊絮絮叨叨的呢,心裡對你也是格外擔心的。不過知道你這麼有信心,我就放心了。」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