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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留下。
想到秦珏,羅錦言額頭的青筋不由冒起,如果他能留在新帝趙思身邊,憑他的霸道強勢,楊善宗、耿文頤之流又怎能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果他真的如仁宗所願,成為名符其實的顧命大臣,趙思又怎能命喪幾名內侍之手?
“小姐,您怎麼了?”
耳邊傳來夏至焦急的聲音,羅錦言這才轉過神來,口中腥甜,不知不覺中她把嘴唇咬出了血。
她無力地笑了笑,臉上卻沒有一絲血色,看得夏至更加擔憂。
羅錦言暗暗責怪自己,她重生了,這一世她不會被送進宮去,就不會嫁給趙極,當然也不會生出趙思,即使在趙極駕崩之後依然會皇權別落,那也和她沒有一丁點兒關係了。
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這一世,她只是七品小吏的女兒,長大後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同樣家境殷實的讀書人,相夫教子,壽終正寢。至於朝堂上的風雨變幻,就讓趙家人自己去操心好了。
只是她的趙思,永遠都不能長大。
她在父親的院門外站立了好一會兒,這才神色如初地走了進去。
羅紹只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年輕英俊,雖然臥病在床,卻依然神采奕奕,毫無病容。
“爹。。。。。。爹。。。。。。”
聽到小女兒艱難卻甜糯可人的聲音,羅紹的臉上都是寵溺,他靠在墨綠色漳絨大迎枕上,把撲到懷裡的小女兒緊緊抱住,笨拙地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卻又把她推開一些,仔細打量:“好像瘦了些,在京城裡吃得不習慣?惜惜,是爹爹疏忽了,應該告訴夏至,給你到酒樓裡訂些可口的飯菜。”
惜惜,是羅錦言的乳名。
住在別人家裡,卻要到酒樓裡訂菜,哪有這樣做客人的?
羅錦言破涕為笑,撒嬌地把眼淚鼻涕一骨腦蹭在父親的衣裳上,羅紹不以為忤,從旁邊拿過一隻紅木描金的小盒子,像獻寶一樣遞給羅錦言:“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不論是在江西,還是在行唐,父親常會給她蒐羅些好玩好看的東西。
羅錦言歪著小腦袋,打量著這個盒子,似是正在猜想裡面藏著什麼寶貝,那副認真的小模樣讓羅紹忍俊不已。他從不認為女兒是他的拖累,相反,他一直認為,這個聰明懂事的女兒,不但是妻子留給他的珍寶,也是上天給他的最大恩賜。
“開啟就知道了,快開啟看看。”他慫恿著。
羅錦言這才開啟了盒子,盒子裡是一隻黃銅鍍金胎琺琅彩的西洋懷錶。
羅錦言驚訝地張大了小嘴,好漂亮的懷錶。
她小心翼翼地把懷錶拿出來,愛不釋手。這樣的懷錶,整個京城也難尋一塊,也不知爹爹從哪裡弄來的,少說也要一千兩。
爹爹還沒有懷錶呢。
羅錦言把懷錶塞到羅紹手裡,費力地說道:“。。。。。。爹。。。。。。用。。。。。。”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可羅紹還是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他有些感慨,女兒只有七歲,已經懂得好東西要孝敬長輩了,他的心裡暖烘烘的。
“爹爹官職低微,隨身帶著一塊這樣的懷錶,會引人側目的。可你就不同了,你是閨閣千金,你的東西別人多看幾眼都是冒犯。這懷錶你隨身帶著,等你將來出嫁,爹爹再尋個帶機括的西洋鍾給你當嫁妝。”
見女兒的小臉蛋上重又綻出春花般的笑容,羅紹心滿意足,開啟懷錶的蓋子,告訴女兒認識西洋時針,父女二人如有默契,絕口不提他的傷勢。
待到有婆子進來說三侄少爺問老爺這邊還有何吩咐,羅錦言便起身向父親告辭,羅紹笑著說:“論起種花種草,昌平雖然比不上豐臺,可也小有名氣,莊子裡就有花房,讓常貴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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