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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完畢，白玄海摘掉手套和口罩，坐回桌後，提筆刷刷地記下各項檢查資料，連同列印出來的b超影像圖交給餘暉，循例叮囑了孕後期應當注意的各類事宜。

在餘暉的幫助下穿戴整齊的包小小沒有急於離開，落座於正對辦公桌的沙發，抬頭對餘暉說：&ldo;老餘，我想和白大夫單獨聊兩句，你出去等我，好嗎？&rdo;

餘暉不安地看了看包小小，視線又轉移至白玄海，白玄海微笑地點頭示意餘暉不必擔心，餘暉這才一副牽腸掛肚的表情，依依難捨地離開檢查室，臨走不忘囉嗦：&ldo;行，那什麼，有事兒叫我！&rdo;

檢查室的門徐徐關閉，包小小長久地凝視白玄海，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以前未曾留意，他的長相真與白玄海有幾分相似，五官之中，眉眼最為肖像，口鼻和臉型則完全不同，大概是遺傳他的另一位父親吧。

兩人之間的氣氛奇妙地靜謐，對望的眼光裡含有千言萬語，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ldo;白…&rdo;半響，醞釀多時的包小小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卻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人，略微思索，決定仍舊按以往那樣不變。&ldo;白大夫，我沒有想到您居然會是我的…我的親生父親，說實話，我從來沒想到過還會與生我的人再見面，世界那麼大，人口那麼多，如果不是刻意尋找，能遇到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何況，當初，我是被人故意遺棄在福利院的。小的時候，我還幻想過，我的親生父母來找我，與我相認。後來，長大了，懂事了，才發現小時候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和可笑。偏偏，老天爺跟我開了個大玩笑，叫你和我再次相見。前天知道真相的那刻，我很震驚也很無措，甚至我以為這是場夢，是餘暉跟我開玩笑，當不得真。直到心情慢慢地平復下來，我才意識到，您真的是我爸爸，是生我的人。而我對你，好奇怪，沒有想像那樣的恨，也沒有愛，我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你。我覺得，我做不到一下子就接受你，那太不現實，畢竟這是生活，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小說。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說什麼，您…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也許我表達得不夠清楚…&rdo;

白玄海認真地聽包小小說完，面上保持和煦的笑容，清秀的雙眉微蹙，不動聲色地思索片刻，點了下頭，算是對問話的回應，而後緩緩地說：&ldo;小小，我明白你的意思。一直以來，我之所以請求餘暉保密，是因為我根本沒打算與你相認！&rdo;

白玄海語出驚人，包小小愣了愣，喃喃地問：&ldo;為什麼？&rdo;

&ldo;小小，我決定回國並非是完全出於找尋親生兒子的緣故，更為深切的理由是回國發展的前景有利於我的事業。&rdo;白玄海坦誠相告。&ldo;可是，不管我是身處於國外還是回到國內，我都沒有放棄尋找我的孩子。二十年前，我去過福利院，想把你接回身邊，那兒的工作人員告訴我，你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收養了，收養你的這對夫妻家庭條件很好。我那時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積蓄不多，我想，既然你被好心的夫妻收養了，我又是單身，孩子還是應該成長在健全的家庭裡，何況，他們條件不錯，我不該去打攪你的生活，畢竟，你是如此幸運…&rdo;

&ldo;幸運？&rdo;包小小嘴角溢位一絲苦笑，截斷白玄海的話。&ldo;那麼，您知道我的養父母，他們收養我的理由是什麼嗎？我想您也想不到。是因為高深的大師對他們說，□□可以振興他們的生意，而我，我的八字和他們特別相合。因為這個，他們才收養我的。也許您更加不知道，我的養父母，是的，他們對我很好，我衣食無憂，可以念書，但是，他們僅僅是在物質上對我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