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第1/2 頁)
溫然很想哭,他真的很難受。
可是平日他這麼愛哭的一個人,此時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傷心到極致,身體好像自動開啟了遮蔽模式。
他用了半天多的時間,將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將梁以霄每一件衣服都熨燙的平整,將他的皮鞋塗油上蠟,放進鞋櫃裡。
給床上換了全新的枕套被罩。
拿不走的東西,收進箱子裡打包好。給白微留了紙條,讓他幫忙處理掉。
雖然不知道梁以霄的新伴侶會不會來住。
但若是看到他的東西,應該會很不開心吧。
他去物業要了一份房屋租售合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將房子還給了梁以霄。
做完這些,他拉著行李站在玄關處,最後看了一眼住了將近半年的家,刪除入戶的電子鎖指紋。
從下電梯、走出單元門、出了小區,坐上計程車。
他始終沒有回過頭。
無論是他,還是梁以霄,都不可能在回頭了。
第66章
高言從溫然家出來,就讓賀蘭帶他去找梁以霄。
白微擔心出事,開車跟去。
祁青唯見白微走了,也不要臉的擠在他身邊。
聽白微說,梁以霄在醫院待到李雨婷度過危險期,就回了郊外別墅。
這段時間,除了偶爾給他發幾條簡訊,幾乎是跟外界斷了聯絡。
賀蘭和高言先到,在別墅外把門拍的巨響,裡面卻沒有一點動靜。
高言挺著肚子,差點要砸了梁以霄家的玻璃,翻進去。
把賀蘭嚇的半死,任憑高言如何打罵,抱著他就是不鬆手。
好在白微很快趕來,用指紋開了門。
門剛一開,一股濃烈的菸灰味就湧了出來。
高言被嗆的使勁咳嗽,好半天才緩過來。
屋子裡拉著厚重的窗簾,酒味混著煙味,難聞極了。
客廳裡滿是菸頭和酒瓶,傢俱被砸的稀爛。
梁以霄背靠著沙發,垂坐在地上。身上的西裝褶皺,領帶被扔在一邊,襯衫半敞著。
總是梳的一絲不苟頭髮,如今蓬亂的擋著眼睫。
見有人走進來,梁以霄眯起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似是不想理會,又垂了下去。
白微無奈地蹙眉,拉開窗簾。開了窗戶,讓房間裡的氣味散出去。
光照進客廳,梁以霄被刺了眼,不悅地閉著眼睛將頭偏了方向。
高言踢開腳邊的瓷片木屑,停在梁以霄的跟前:「梁先生,我一直很尊重您。但然然是我的好朋友,他出了這麼大事情。您躲在這裡,也不露面。」
「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他也看不到。」
「我還能做什麼?」梁以霄嗓子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啞的連說話聲都很模糊:「我現在……還能做什麼?」
他自言自語般地說,像是在問高言,又像是在問自己。
五天前,他穿著溫然給他熨燙妥帖的西裝,帶著溫然送給他的袖釦,捧著溫然最喜歡的茉莉花。
焦急又興奮地等在求婚場地。
在溫然生日的這一天,給他最有意義的承諾。
就在他以為幸福近在遲尺,老天終於是憐憫了他一次的時候。
他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李雨婷自殺了。
他在醫院看到手腕上纏著紗布,一臉病態的李雨婷時,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李雨婷唇間沒有血色,虛弱地睜開眼,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哭。
李雨婷眼中滿是被拋棄後的絕望,奮力去拉的手,眼淚一顆顆地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