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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噩夢的開始,此刻他和霍笑書的兩人生活,硬生生的插進來了一個趙逢時。
教室、食堂、圖書館就連週末,趙逢時也要橫插而入,林瓷不止一次,向霍笑書抱怨,霍笑書讓他別那麼小心眼,趙逢時看著冷,其實還挺好的。
林瓷聽到那個&ldo;好&rdo;字,一口氣都差點沒順上來,正偷偷摸摸說著趙逢時壞話時,就見趙逢時朝他們這邊走來,手裡拿著兩杯奶茶。
林瓷上前一步,趙逢時越過他,把一杯遞給霍笑書。
林瓷悶著氣,問:&ldo;我的呢?&rdo;
趙逢時瞥了他一眼,掀開薄唇,冷淡說:&ldo;自己去買。&rdo;
這類的事一樁樁數都數不過來,林瓷被自己給氣到,悶著聲爬起來,摸到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冰涼的水一口灌入。
之後就睡不著了,頭隱隱作痛,埋在枕頭裡。
這個頭疼最近時常發生,似乎是車禍的後遺症,他心裡煩躁,覺得自己這後遺症也太多了。
頭疼到冷汗沁出,眼淚順著閉合的眼睛分泌出來,自己都做不了主,沒多久就把枕頭打濕了,林瓷把頭磕在枕頭裡,用力壓迫著,希望這樣能好一些,但沒用,而後他開始真正的哭。
哭聲嗚咽,逐漸放大,他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夜晚是這樣度過的,可也許也不是夜晚這樣,他的世界早就陷在了一片黑暗囹圄裡。
鬧鐘報鈴,細瘦蒼白的手摁下按鈕,鈴聲戛然而止。
林瓷慢吞吞爬起來,兩頰收緊,黑色的發與冷白的面板交錯,他揉著眼睛,把擋在眼皮上的頭髮抄到腦後,能看到額角旁露出的雪白頭皮,髮根扎入,還有一處突起的肉紅色的疤。
他的手指輕輕碰著那處,無意識的磨蹭,又跟突然想到什麼,打了個哆嗦。
他今天沒心思寫東西,想要重新睡下,就聽到魯卡的叫聲,林瓷嘆了口氣,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走到客廳。
魯卡在食盆那邊蹲好,朝他叫了一聲。
林瓷從邊上袋子裡舀了幾勺狗糧,聽著魯卡的&ldo;咔嚓&rdo;聲,林瓷蹲了下來,把臉靠在膝蓋上,叫了聲魯卡。
…………
因為林瓷不願讓霍笑書來演,劇本的事情就先暫時擱置了,霍笑書也不讓林瓷賠錢,只是彼此不鬆口,傷人傷己。
林瓷心煩,再加上新書的近況開頭不順,他改了好幾次,都找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覺,心煩意亂之際,隔壁公寓傳來鑽洞機鑿擊牆壁的響聲,這已經不是第一天了,新搬來了一位住客,一來就是裝修房子,響聲不斷。
他忍了好幾日,可這裝修也沒違反規程,工作日九點到五點之間,若是一般住戶出門上班,的確是不受到任何影響的,可林瓷這個家裡宅,整整兩日下來,他都要神經衰弱了。
這一日實在是忍不住,身體不受大腦控制似的,伸手在半空摸索,已經往外沖了。
站定在發出噪音的那間門前,林瓷抬起手就要敲門,卻又堪堪停下,忍著心裡的煩躁,在門板上摸索著找門鈴。
不是來吵架的,他對自己說。
也不知道是什麼門,他就這樣趴著,找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摸到。
皺著眉,剛要後退,那扇門突然往裡拉,他一愣,趴在門板上,晃了晃,整個人往裡頭倒去。
雙手在半空掙扎,一片黑暗裡,他驚呼著,突然摸到什麼,立刻包住,像是抱著大樹的無尾熊,逮著樹幹抱住,但摟著的不是樹,而是一個人。
入鼻是冷香,陌生的氣息,讓他打了個激靈,站穩了後,想要往後退去,腰卻被狠狠掐住,往裡一帶,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