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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頭的林瓷翻了個白眼，粗聲道：&ldo;就知道你沒存我號碼，我是林瓷。&rdo;

趙逢時抓著被子慢慢坐起來，後背靠在枕頭上問道：&ldo;有什麼事嗎?&rdo;

林瓷語氣裡帶著得意，他不賣關子，趙逢時便聽他笑著說：&ldo;我和你說，霍笑書和我告白了，我倆在一起了，哈哈哈。&rdo;

凌晨三點的異國夜晚，趙逢時呆滯的捏著纖薄的手機，一動都不敢動。

他緩慢呼吸著，突然一把抓緊了被子，他把頭重重磕下去，握緊的拳頭用力捶著床被，一聲悶哼。

林瓷聽著他沉默，頓了頓問：&ldo;你怎麼不說話了?&rdo;

趙逢時聲音澀啞，他笑了一聲，又像是嘲諷，他說：&ldo;說什麼?林瓷想不到你喜歡男人?怪不得那麼娘。&rdo;

說完這句話如他所料，電話一頭又響起了林瓷的大吼大叫，他默默聽著一聲不吭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丟在一邊，趙逢時一點點陷入那層被子裡，像是一個坑一團泥潭一堆積雪，把自己埋了進去。

他後來安慰自己說，林瓷和霍笑書高中時就那麼親密，是他無論如何都插足不了的二人組，他們在一起也不需要驚訝，都是順其自然的事，再說他什麼都沒做沒敢去做，也不用不甘心。

可雖是如此，趙逢時還是沉鬱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又陸陸續續聽到了林瓷與趙逢時的事，知道林瓷和家裡人出櫃，聽說母親被氣得病倒了，父親把他趕了出去。

他應該是真的很愛霍笑書的，趙逢時那般想著，之後便不願再去琢磨他們的事情了。

他從未想過回國後再次看到林瓷會是這樣子，他總是和記憶裡的人做對比，最後得到的只是不甘心和遺憾。

他想著如果當時他能不那麼混帳不那麼彆扭，好好和林瓷相處，告訴他……我好喜歡你，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後，林瓷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趙逢時問他：&ldo;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去?&rdo;

林瓷點了點頭，趙逢時扶著他的手臂，他站起來後問道：&ldo;現在幾點了?&rdo;

&ldo;快要七點了，外面下著雨，天都暗了，我們就去酒店裡吃一點吧。&rdo;

&ldo;好。&rdo;

林瓷點著頭，又因為剛才哭了，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眼眶邊上的面板都乾澀緊繃，他吸著痠痛的鼻子，就覺得臉上一熱，綿軟的帶著熱度的濕毛巾輕柔擦過他的臉頰，林瓷仰起頭呆呆站著。

&ldo;林瓷你哭的跟鼻涕蟲似的。&rdo;趙逢時笑他，林瓷慢騰騰抿起了嘴。

柔軟的毛巾擦過眼角，繞著眼眶揩拭，又沿著眼梢往下順著臉頰輕輕磨擦，小心翼翼的替他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ldo;趙逢時我感覺你變了好多。&rdo;

林瓷閉上了眼，趙逢時拿著那散著熱氣的毛巾敷在他有些腫起的眼皮上，嘴角邊掛著笑，他說：&ldo;那以後可不能把我寫成太監了。&rdo;

林瓷&ldo;噗嗤&rdo;笑了出來，&ldo;你怎麼那麼記仇。&rdo;

他壓低了聲音，附在林瓷耳邊，說：&ldo;這我能記一輩子。&rdo;

趙逢時滿意地看著林瓷耳廓上的紅，丟了毛巾挑眉道：&ldo;走吧，出去吃飯了。&rdo;

走出房間到了樓下酒店餐廳，趙逢時拉開椅子讓林瓷坐下，林瓷低著頭，等著趙逢時點菜，卻沒想到這人就跟相聲報菜名似的，把選單上的十一個菜都給順溜的唸了一遍。

林瓷的嘴微微張大，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