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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瓷聽不到他的動靜，喘息著握緊了盲杖，杖尖點地，眼眶酸澀，手指扶著牆壁，一點點摸索著離開這個地方。

會所彎彎繞繞巨多，來的時候是由服務生帶領，現在就他一個人，他繞著牆走了很久，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掌心抵在一扇門上，輕輕一碰，便被推開，林瓷一愣，隨即聽到一聲呵斥，他心裡一緊，連聲道：&ldo;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rdo;

隨即轉身，盲杖雜亂無措敲擊地面，走了幾步，不知磕到了什麼，踉蹌幾下，就要跌倒時，手臂突然被扶住，身體被輕輕摟住扶正，林瓷睜大眼，可眼裡什麼也看不見。

一片黑暗裡，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ldo;林瓷?&rdo;

林瓷仰起頭，臉上閃現疑惑，扶著他的男人目光落在空洞的雙眼之上，慢慢眯起了眼。

第2章

身體被扶正，林瓷聽到詢問，&ldo;你的眼睛是怎麼了?&rdo;

他疑惑，&ldo;你是誰?&rdo;

沉默幾秒，對方說：&ldo;聽不出來嗎?我是趙逢時。&rdo;

林瓷重複著這三個字，黑暗的世界裡似乎被火光劃開，他循聲看去，意識到什麼，隨即低頭，落寞兩字拓在他身上。

燈光下，趙逢時面色冷峻，眉頭緊蹙。

似乎是回過了神，林瓷抬起頭，臉上的表情鈍鈍，恍然道：&ldo;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rdo;

盛大的光源落下，趙逢時的視線攀過他的臉，慢慢把他鬆開，輕輕拍打衣袖，他說：&ldo;好久不見。&rdo;

林瓷由趙逢時帶著離開藍鯨會所，走至車站。

停下時，趙逢時不由多看了林瓷幾眼，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許多年後再次見到他，會是這樣。

等車時在長椅上坐下，各自聊了幾句，趙逢時問他近況，林瓷簡簡單單說了幾句，趙逢時又要與他交換聯絡方式，林瓷遲疑了一下，就聽趙逢時笑：&ldo;怎麼……都是老朋友了，給了聯絡方式還不肯?&rdo;

&ldo;不是。&rdo;林瓷低下頭，聲音發悶，&ldo;我來說，你記一下吧。&rdo;

他報出號碼，趙逢時也沒拿出手機，他聽一遍就記下了，歪著頭打量林瓷，忍不住又問了一遍，&ldo;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rdo;

盲杖點地，林瓷說：&ldo;出了場車禍。&rdo;

趙逢時皺眉，繼而問：&ldo;霍笑書呢?他怎麼會讓你出那麼大的事。&rdo;

&ldo;……我們分手了。&rdo;

林瓷扯開嘴角，趙逢時臉上閃過驚訝，歪頭看他，卻在他臉上看不出絲毫其餘神采，的確是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便在這時，公車來了，林瓷立刻抬頭，他說：&ldo;我的車到了。&rdo;

他這麼說著，似乎身後被什麼窮水猛獸追趕一般，趙逢時沒動，看著他慌慌張張上車，日光投下，他眯著眼，看著林瓷走進車內，臉上的面具似被瓦解，茫然無措往四周看去，是狼狽失神的林瓷。

趙逢時收回視線，又在公交長椅上坐了一會兒，才回過了神。

林瓷握著扶手，車子緩緩開動，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揚聲問道：&ldo;這是十一路嗎?&rdo;

司機回頭看他，連聲道：&ldo;是的是的，你快去坐好，黃位置的給他讓個座。&rdo;

有人過來扶林瓷，林瓷點頭致謝。

坐在椅子上，後背貼了上去，林瓷深深吸了口氣，一點點鬆弛下來，他閉上眼，後腦勺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