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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陵莊園呆的第兩天,他已經有了種無聊透頂的感覺。一日三餐有人做,衣服有人洗,衛生有人打掃,莊園裡園丁就有五六個。
他只需要活著就行。
再次歪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睡著,迷迷糊糊醒來,左寒又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天黑了下來,無意義消磨時間的負罪感隨之堵在心裡。
可左寒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該幹什麼。
他是莊園名義上的客人,除了囉嗦的唐薦忠天天看著他以外,沒人和他說話。
其實沒有人需要他,他也不再需要攢錢。
孟厭不見了,孫小蘭死了,他攢了錢給誰用?
姚琛澤白天很早就會出門,似乎有職務在身,晚上定時回來吃晚飯。
「誰讓把花收走的?」姚琛澤的腳一跨進門來,就開始發脾氣。
白日裡,屋內的盆栽和裝鮮花的花瓶都被女傭收了起來,姚瑾涵生活過的痕跡被乾乾淨淨抹去。
還有誰?莊園裡安排事務的不就是唐管家麼。
左寒按著遙控器,偷偷瞥了一眼姚琛澤的臉色。
這人怎麼有這麼多氣能生。
唐薦忠見狀趕忙低眉順眼地迎上去,剛要開口,姚琛澤一把將手裡的檔案摔到他臉上,「我問,是誰讓收的?」
吼得左寒一激靈。
這明顯就是單純在發洩怒火了。
好難伺候的人啊。
一旁的唐薦忠立馬弓著腰撿起地上的檔案,嘴裡誠懇道著歉,說明天再叫人擺上,讓少爺息怒。
「不用了。」姚琛澤站在原地,聽聲音好像又平靜了下來。
或許因為自己往往是被甩檔案的那一個,左寒有些看不過眼。
這工資得給得多高才能把這些人留住啊。
他昨天才覺得大少爺還挺有意思,今天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因為姚琛澤撒的這一通氣,隨後的一個小時裡整個主屋裡安安靜靜,原本洗碗的兩位阿姨會在廚房裡小聲說說話,現下一點聲音都沒了。
左寒也一言不發,陪喜怒無常的大少爺吃完飯,趕緊起身回了客房。
反正呆在哪裡都沒有區別。
慢吞吞泡了個澡出來,發現房間裡已經坐個人,正百無聊賴低頭擺弄著新換的手機。
濕發掃在脖頸後不舒服,左寒泡澡時拿那根黑皮筋將頭髮綁在了腦後,精緻的五官全露了出來。
他白日裡穿的黑色毛衣一點花色也沒有,襯得面板毫無血色,白得像張紙,現下因為泡澡泡太久,面頰紅撲撲的,眼皮都透著粉。
薄薄的眼皮遮住了一點瞳孔,細長的瑞鳳眼裡帶著點散漫和疏離。
姚琛澤看了左寒一眼,移開了目光。
「我昨天晚上都沒睡好。」他自顧自低著頭抱怨。
左寒不說話,好像昨天和姚琛澤爭論有沒有敲門的人不是他。
沒人理他,姚琛澤大了點聲音,直愣愣盯著左寒,問:「你也覺得我脾氣差?」
這該怎麼說呢……
左寒眨眨眼,就見面前的人氣沖沖站起身,徑直推門出去了。
剛鬆了口氣鑽進被窩裡,假模假式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原來大少爺出門是看他泡澡泡得口渴給他拿礦泉水去了。
「昨天姚青為什麼會打電話給我問我姐的事?為什麼突然要來試探一下我的態度?」姚琛澤固執地坐到床邊,將水瓶塞到左寒手裡。
左寒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其實不大愛動腦子。
以及,這人為什麼老喜歡一言不發出去一圈再帶點東西回來。
「是有人在替他監視我。」姚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