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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覺得他蠢了,我甚至覺得死亡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可是後來,他也把我當作了一隻螞蟻。」左寒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自己都渾身濕透,還試圖舉著脆弱的無用的樹枝,想給他遮擋住瓢潑大雨。
從孩童時起,左寒就懂得了很多。從孫小蘭身上他認識到單純和善良確實是最無用的東西,甚至在群狼環伺時是極其危險的東西。
然而這些他做不到也瞧不上的單純和善意,確是支撐著他走過灰暗的一點點光,哪怕只有豆丁大,微不可查。
車廂內靜了下來。
良久,姚琛澤啞聲道:「我也想給你打傘,想陪你餵蚊子。」
「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他在懊惱,也在惋惜。
還要多早呢,命運給過他機會的,十年前他不是沒有出現過,只是結局不算好。
他沒有當成堅固的傘,反而將左寒澆了個透心涼。
「我給你約個了腺體手術,這次是適配的,所有檢查都透過了。」
「左寒,要按時吃藥,要聽醫生的話。」姚琛澤一向沒什麼眼力見兒,拇指一下一下揉著他的手,自顧自叮囑著。
左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原來不是得了絕症。
姚琛澤突然要打針,大約也有他即將要進行手術的緣故。
左寒並不想要做什麼腺體手術。
得到希望後又迅速失望的次數太多,他沒了積極性,很長一段時間裡姚琛澤也沒再和他說起過。
他怕疼,怕麻煩,怕風險,怕失望,怕好不容易維持好的平靜被變故打破,怕姚琛澤要因此付出多餘的精力和未知的代價。
或許他真的是個膽小鬼,和姚琛澤生氣不過是虛張聲勢,是仗著他喜歡他、寵著他。
聽姚琛澤的意思,這次應該是真的了。
左寒又有些緊張。
摘除腺體後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每天都要吃藥,只要姚琛澤在他身邊,都是親自給他掰藥片、倒溫水。
這時左寒才從姚琛澤的那兩句叮囑裡察覺出了一點怪異。
他偏頭瞪著姚琛澤,淡眉蹙起,帶著一點懷疑。
左寒做這個表情的時候總是格外可愛。
姚琛澤笑了笑,沒忍住湊過去貼了貼他的臉。
「我向那個兔子alpha取經,問他該怎麼討oga歡心。」
「紀戎說,我得學會尊重別人,把鴿子放飛,能飛回來的才是我的。」
想到這個建議,姚琛澤不禁搖了搖頭,自嘲著接道:「但我想,如果我不綁著你,你會跑的。」
什麼討他歡心,好像他很不講理似的。
這種事需要取經嗎?
對他的合理訴求一概不讓,還要把他當鴿子放走,再叫他自己飛回來,講的都是什麼屁話。
「對,如果你不綁著我,我會跑得遠遠的,死在外面都不會叫你發現。」左寒心裡氣不順,嘴裡的話也難聽起來。
一般情況下,姚琛澤該被他激怒了,一定要氣鼓鼓地壓著他,強迫他收回句話。
他一向最忌諱左寒說出「死」這個字。
可這次大少爺沒有動怒,只是湊過來很輕地親了親他的臉,語氣輕柔又低落,「你總是,嘴巴太壞。」
「不要死,左寒,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他眼裡的哀傷壓不下去,叫左寒恍惚間想到了很多人。
又覺得現在的自己逞這一時口舌很沒意思,左寒偏了偏頭,也不再說話。
第89章 得到過答案
比起要上手術臺的左寒,姚琛澤明顯緊張多了,他緊張的時候會忍不住繞著半大的病房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