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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歌慌忙別轉了目光,將視線投向腳下。
姬少重實在是個心思很細的人,生在山野中自小當山賊,倒真是委屈了他。在帝都不過生活了這幾年,就徹底脫胎換骨,修煉成這樣人物,倘若是自小生在高門貴族,見慣權力爭鬥,還不知是怎樣一番光景。
恐怕連同南宮昀在內,眾人只道她來是為了尋找楊平圖謀不軌的證據。親近如姬少重,也以為她是在為江南六郡百姓的性命擔憂。
至於前者,這密道大壩建起之日就已存在,絕非楊平所為。而後面那條雖然也是原由之一,但還沒必要讓她親身犯險。
之前她和南宮昀說的那句話,其實是實話。
前世裡,她確實是從他口中得知這條密道的存在的。只不過前世的時候,通天壩最終還是被毀去了,水患肆虐六郡,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而那個時候的她奉了父皇命令和南宮昀南下治水賑災,親眼目睹了南宮昀是如何收攏民心的。
當時渾然未覺,如今想想,當年那場禍端,也未必就是天意。
只不過,在她回憶前世的時候,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段記憶,其實是非常無關緊要的一段,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前世治水歸來的時候,她和南宮昀幾乎已經算是身無分文了,連身上的名貴佩飾都折變了銀兩,為受災的百姓購買米麵糧食。那也是南宮昀的意思,因此,離開南郡時,百姓一直追出了數里之外,以表達感激和不捨。
那時候想想,還真是替南宮昀掙夠了面子和人心。可笑她自己愚蠢,當時他只說她太過辛苦,因此只在車中休息就好,外面的百姓和官員由他出面應付。
在長歌自己而言,當年確實心機單純,況且,她已全然將南宮昀視作可信賴之人,他在外面大出風頭,她非但沒有絲毫疑心,反而欣欣自喜。
而那點不尋常的記憶,就發生在快回到京城之前。
那一路上,算是她人生中較為美好的回憶了。一來有他回去後就御前求娶的諾言鼓舞,二來,這諸多日子在南郡的相處,比之在皇宮中的日子,實在是好上千倍萬倍。
宮中日子雖然奢華,外面雖然艱苦,但沒有那許多雙充滿惡意的眼睛盯著,還能和那人朝夕相對,實在是好。也正是因為去了那些繁文縟節的束縛,連彼此間的舉止,也不由自主地親密起來。
尤其是即將回到京城的前夕,她的心情更為矛盾。
一方面想要儘快確定婚事,另一方面又想讓這樣的逍遙日子多延續一陣。於是,在這種心情的驅使下,她在一天傍晚敲開了南宮昀的房門,而那時,他在沐浴。
倘若是往日,她一定頭也不回地逃了,然而,想著第二天就要回宮,她竟厚著臉皮地坐在屏風外等候,有一句沒一句地同他閒聊。
一道屏風可以遮擋住視線,卻無法遮蔽水聲。李長歌聽得雙頰緋紅,卻故作鎮定地坐在外面,天南海北地閒扯一通。只不過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洩露了慌亂的本心。
這一點,他雖然看不到,自然也能猜得出。
然而明知如此,他卻故作促狹,要她將放在外面的外袍遞過來。而她也不知是何等的鬼使神差,竟應允上前。
不過是普通的白色錦袍,穿在他身上,更見翩翩公子的氣度。眼看他毫無顧忌地在她面前扣上衣釦,敞開領口猶自露出散亂的白色裡衣,尚有水珠自喉結處落下。
饒是她再厚臉皮,也無法直視,於是搭訕著去幫他拿腰帶,一雙眼只緊緊盯住那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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