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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ldo;你還有理了你!&rdo;舉起的手掌最終還是落在了被子上。王宜室仰著下巴一臉倔強地斜視他,&ldo;我自私、無情、不負責任,你現在才知道嗎?你想改邪歸正做回你的好人,不要拿我做擋箭牌。我王宜室從不勉強任何人跟我在一起!&rdo;
男人吵架哪是女人的對手,魏先一時語無倫次,&ldo;你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棒,指桑罵槐亂打人。孩子沒了,你不會難過嗎,不會傷心嗎,不會‐‐&rdo;
&ldo;夠了‐‐&rdo;王宜室打斷他,雙手遮面哽咽說:&ldo;你以為我真的鐵石心腸?沒有感情沒有母性?你說你負責到底,你能負什麼責?跟家裡關係鬧得這麼僵,自己住員工宿舍,薪水雖然不錯,養一個孩子恐怕還是夠嗆。更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想要孩子,我負不起這個責。生小孩容易,養小孩難啊!生下來就有責任、有義務讓他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受最好的教育,既然現在還做不到,那麼,我寧願選擇放棄。&rdo;
&ldo;照你這樣說,人家孩子全都不要生了!&rdo;魏先怒氣逐漸消褪,隨之湧上心頭的是無法改變現狀的無力感。
比起一些不負責任的父母,比如她的父母,王宜室以為她在別人眼裡的不負責任恰恰是最負責任。
第 31 章
第十六章死與生(上)
辛意田新年放假最後一天去醫院看望謝得的父親。在沒有告訴他的情況下。謝父住的是高階病房,探病要提前預約。辛意田自稱是親屬。戴眼鏡的中年男醫生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大概看她長得不像恐怖分子,讓她登記後,還是放她進去了。
謝父的病房寬敞、乾淨,窗簾半遮半掩,空氣中充斥著醫院特有的味道,儘管桌子上堆滿了不再新鮮的水果和花束,還是難以掩蓋消毒水難聞的氣味。謝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高而瘦,骨節似乎要穿透面板刺出來,膚色像脫了水一樣乾枯、蠟黃,頭髮稀疏、灰白,露出的手臂上滿是針眼扎過的痕跡。藥水透過針管一滴一滴流進他的血液裡,發出滴答滴答規律的聲音,清晰可聞。
辛意田無法把眼前這個人和記憶中那個不怒自威、步伐矯健的謝天華聯絡在一起。這只不過是一個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老人。
他聽到動靜,動作緩慢地睜開眼睛,見到辛意田,茫然的眼神裡有一絲困惑。&ldo;啊,您醒了,您……還認識我嗎?&rdo;辛意田隔著一段距離,放低聲音客氣地問。他搖了搖頭,動作幅度很小,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大概想抬手,卻使不出力氣,指尖朝肚子的方向費力地動了動。
辛意田忙說:&ldo;我聽醫生說了,您才動過手術,身體很虛弱。&rdo;他微微點頭,眼睛看著床邊的方向,大概是讓她站近一點說話。辛意田搬了把摺疊椅坐在他床邊,自我介紹:&ldo;我是您兒子的……同學。&rdo;他從喉嚨裡發出類似&ldo;嗯&rdo;的回應,實際上更像是吞嚥口水的咕噥聲。
辛意田注意到床後面的把手,說:&ldo;您平躺著是不是不舒服?稍微坐起來一點可以嗎?&rdo; 見他沒有露出反對的意思,她搖動把手,讓床的上半部分抬起到一個合適的高度,然後對他笑了笑,儘量讓笑容看起來親切、溫暖。
她跟他閒聊,&ldo;我以前在學校的家長會上見過您,不過您肯定不記得我了。那時候我還很小。&rdo;
她想起謝厚跟他父親並肩站在教室裡的那一幕。&ldo;後來在您家又見過您一次,那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您還問過我學習累不累呢。我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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