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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沈捷,“你這是異想天開。”
因為這句話,岑沛安徹底失去了自由,他像是被世界剝除,罩在了一個陌生的空間,沒有天氣晴雨,沒有四季輪迴,也不分黑夜白晝,他就只能待在這裡,不見天日,與世隔絕。
岑沛安對時間的概念越來越模糊,一切都只能依靠沈捷。沈捷會來陪他睡覺,來就說明是晚上,走就說明到了第二天清晨,如果整日待在這裡,那就是週末。
可漸漸的,沈捷的來去變得不規律,他有時隔一會兒就來,有時很久不來,也不再整日待在這裡。
時間的判斷由此開始混亂,岑沛安方寸大亂,在無法控制的意識裡,他開始期待沈捷的到來,渴望沈捷聲音的出現,他只能盯著那扇通往外界的門。
直到沈捷開門進來,他才會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無所事事的時候,岑沛安甚至開始想,如果當初自己不逃跑,是不是就不用被關在這裡?如果他能裝作順從一點,那沈捷會不會還是那個人前溫柔斯文的沈叔?
隨著反思自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岑沛安在某時忽然意識到,他竟然在潛移默化中開始依附沈捷。
沈捷說要完整的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重塑他的思想。
在徹底失去自我之前,岑沛安必須有所行動,他知道要死要活這套對沈捷沒有用,所以他用了另外一種極端方式——絕食。
他不吃沈捷送進來的任何食物,甚至會在下一次送進來時,把上一次送進來的東西摔在他面前。
對此沈捷沒什麼不耐煩,他好脾氣地清理好地上的汙漬,把新的飯菜端到岑沛安面前。
“沛安,吃點東西。”
“我不吃。”
“吃一點。”
沈捷的語氣不容抗拒,他強勢地把筷子塞進岑沛安手裡,再看著碗筷被岑沛安掃到地上。
岑沛安嘴上不再說恨他,但看向他的眼睛卻全是恨,“你滾。”
事情並沒有按在岑沛安的預想發展,從那次開始,沈捷不再給他送食物。
意料之外的是,沈捷也斷了他的水。
破碎
到了第三天,岑沛安整個人已經陷入意識完全模糊的狀態。
房間的燈光被調成了橘黃色,漫下來的光暈溫暖輕盈,岑沛安蜷縮著陷進柔軟的被褥,翹起的被角遮住他虛弱的半張臉。
岑沛安閉著眼睛,嗓子強烈的乾涸澀疼讓他眉頭皺起,每次吞嚥都像是一團碎玻璃劃過,從喉嚨到胸腔,難以形容的,透著鮮血淋漓的疼。
岑沛安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浴室的方向,敞開的浴室門裡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頻率不算快,幾乎是兩秒一次。
從斷水的第一天開始,這個聲音就一直存在,沈捷刻意製造出這個滴水聲,再縮短岑沛安腳上的鎖鏈,把他的活動範圍僅限在床上,讓他只能聽見水聲卻喝不到水。
安靜的空間下,水滴掉落的聲音尤為清晰有力,深深擊中耳膜。岑沛安舔了舔乾裂的唇,想象著水蓄成滴狀,垂直自由落下,他不可避免地張了張嘴,幻想著能嚐到一點溼潤。
精神的慢折磨遠比身體的飢餓更痛苦,從腦海裡已剔除的有關渴求沈捷的念頭再次襲來,牢牢佔據了岑沛安的所有意識。
他知道,沈捷能給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在沈捷端著一杯水,站在床邊時,岑沛安沒有任何猶豫,他勉強地撐起身子,搖搖欲墜地跪坐在床上,仰起一張再無任何攻擊性的臉,朝沈捷伸出手,用乾澀沙啞的聲音說,“水沈叔,我要水”
沈捷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在他渴望的目光中喝掉半杯水,晶瑩的水漬沾在唇珠上,接著他俯下身子,慢慢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