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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栩看著她翻了個白眼。這胖冬瓜的心也太軟了吧,簡直是個哭包。之前那麼兇狠的小東西是她嗎?自己的四妹比她還小,前年辱母被杖殺她都能忍住不掉一滴眼淚呢。小孩子真是好煩!他乾脆伸出袖子胡亂在她臉上擦了一把,特意避開那紅腫外翻的小嘴,再看看袖子上的汙漬,實在難受,忍不住甩了好幾下。
玉簪在旁邊趕緊遞上乾淨的帕子,卻直接給了趙栩。趙栩一皺眉,難道我是專替胖冬瓜擦眼淚的不成?手下卻還是接了過來。
第28章
裡間晚詞的聲音又響起:&ldo;娘子病了後,一直是奴親手對著方子稱藥,晚詩煎藥。三月裡,嬸太太同郎君說,十七娘子為了侍奉外婆,曾在惠民藥局學過煎藥,火候拿捏得好,不如讓十七娘子來給娘子煎藥。娘子最後一個月的藥,都是晚詩陪著十七娘子煎的。&rdo;
外間陳太初和孟彥弼對視一眼,只怕有心人要懷疑,那小王氏恐怕依舊脫不了嫌疑。
晚詞又說:&ldo;娘子沒有兄弟姊妹,待十七娘子如待幼妹,十分愛護。十七娘子那幾年也常來家裡小住。郎君待十七娘子,很是溫和,就奴所見,絕無其他。奴記得娘子總說郎君是世間難得的坦蕩君子。&rdo;她頓了頓:&ldo;奴同張大人說的,也是這些話。大郎還要問奴什麼,奴知無不言。&rdo;
九娘鬆了一口氣,晚詞到底是自己的女使,即便遭受這樣的厄運,也能平心論事,絕不伺機報復加油添醋。蘇瞻就算移情別戀,也絕非苟且之人,他到底還是位君子。其實她小產後,遭受爹孃雙雙離世,家族傾軋,早已耗盡心神,那幾年不過苦苦支撐,最終油盡燈枯。大夫年後就說過要準備後事沖一下喜,怕只剩個月的功夫。若非如此,她又怎會請二嬸過府協理中饋交待後事。十七娘情竇初開,若為了蘇瞻說那樣的話,她信。可說十七娘會下手害一個行將就木的她,九娘真不信。
趙栩直起身子,搖了搖頭。這世間,齷齪事太多,越是光鮮的外表之下,恐怕越是不堪入目。那位有識人之明的王夫人,他當然記得,很是個好人,可惜也有瞎了眼的時候。
趙栩伸手拉了拉九娘,見她不肯走,直接將她一提,夾在腋下,走到一邊往靠背椅上一丟:&ldo;小小人兒,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他是你表哥又不是你親哥。你親哥在這裡呢。真是。孟二郎,你來看看,哎!這臉也太醜了!&rdo;
孟彥弼看看陳太初,翻了個白眼。還說小九娘,他自己還不是偷聽得津津有味,至少九娘是關心表哥,你一介皇子,去聽當朝宰相自己老師的後宅隱私,又是個什麼愛好?
趙栩卻只當沒看到,走到那兩個更害怕的茶飯量酒博士身邊,眼睛一瞪:&ldo;還沒烤好?餓死我了!&rdo;
那博士趕緊看了一看:&ldo;好了好了,馬上就切。&rdo;
話音未落,那地上原本被捆著的兩個大漢突然暴起,直衝著九娘而去,竟是看準了拿下這個小娘子就能要挾住這三個少年。九娘只來得及尖叫一聲,眼看一把短刃就要橫到她頭頸上。
孟彥弼伸手不及,大喝一聲連著飛起兩腿,踢開一個正抓向九娘肩膊的大漢。
陳太初離得最近,撲過去下意識手臂一伸,擋在刃前。九娘只看見眼前一線血珠飛過,就聽見陳太初一聲悶哼,已將她抱在懷裡。那大漢本只想拿下九娘要挾他們,一看見了血,心道不妙,趕緊退開兩步,想要罷手解釋,卻感到背上一道寒風逼近,他一個側讓,胳膊上立刻也吃了一刀。
卻是趙栩鐵青了臉,擋在了陳太初前頭,方寸間騰挪自如,把舅舅陳青這幾年悉心教授的招式全用上了。下手狠辣刁鑽,手上翻飛的把滲著羊油的短刃已在那大漢要害處極快地劃出好幾道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