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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上去是安詳的，可這種安詳底下，是令人恐懼的寒意。也許在某一秒，她便會消失在這抹光束裡，去到無人能知的海一端。

&ldo;醫生怎麼說？&rdo;他不再多想，把手搭上徐輕舟冰涼的肩膀。

徐輕舟苦澀地笑了下，小心地把老人的手包進掌心。

&ldo;沒多大事，現在回南天路面濕，周姨沒看好人，就崴了下。&rdo;他說，&ldo;在醫院待夠日子就好。&rdo;

徐輕舟沒把話說完，到了知天命的歲數，即便是小傷也可能是致命的。楚聞道揉了揉掌下的肩頭，沉吟半晌還是保持緘默。

&ldo;哥！奶奶怎麼樣……&rdo;

楚聞道聞聲望去，見一名約莫二十歲的少年郎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也見著了楚聞道，大張著嘴，兩眼瞪圓。楚聞道眯了眯眼，發現少年和徐輕舟的面容有幾分相似，便很快明白來人的身份。

徐輕舟先一步說話：&ldo;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醫院不要大喊大叫。&rdo;

徐雲舟撓了撓頭，三兩步走到病床邊。他雖是在回答徐輕舟，眼睛卻不自覺地往楚聞道那邊瞟：&ldo;我下課就來了，太急沒注意。爸媽出差過來不了……奶奶怎麼了？&rdo;

前些日子徐雲舟幾乎每次都跟著徐輕舟探望奶奶，感情似乎升華了不少。

&ldo;沒多大事，過幾天就可以出院。&rdo;徐輕舟想起什麼，語氣嚴肅不少，&ldo;你晚上不是還有課嗎？跑來這麼遠，晚上怎麼回去？&rdo;

&ldo;打個的很快就回去啦。&rdo;徐雲舟訕訕地回答。

徐輕舟對此很不認同：&ldo;你學校那麼偏，晚上打的回去我不放心。&rdo;

&ldo;哎沒事的。&rdo;

&ldo;去年大學城不是還出了事故嗎？&rdo;

徐雲舟蔫巴巴地不說話了。

楚聞道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咄咄逼人的徐輕舟，不由感到有趣。等了會兒，他見話題僵持了下來，主動提出意見：&ldo;我開車來了，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弟弟回去學校？&rdo;

徐雲舟滿懷戒心地瞪了過來，楚聞道沒管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徐輕舟。

徐輕舟怔了怔，態度漸漸軟了下來：&ldo;太麻煩你了。&rdo;

&ldo;沒多大的事，反正你跟我一道走的，只是多載一程。&rdo;

在徐輕舟猶豫的時候，徐雲舟迫切地表達自己的意願：&ldo;哥，我真的能自己回去。&rdo;

徐輕舟沒稱他意，斟酌了下還是覺得楚聞道的意見得當點兒。儘管徐雲舟再不願意，自己兄長的威嚴擺在那兒，他最後也只能搭楚聞道的順風車。

接近傍晚的時候，周姨終於拎著熬好的粥回來，眾人便踏上歸途。

楚聞道先去停車場拿車，徐輕舟確定楚聞道走遠，終於回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弟弟。從病房裡出來，徐雲舟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睛滴溜溜地轉來轉去。

&ldo;想問什麼？&rdo;徐輕舟開門見山地說。

徐雲舟像是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沒講出個所以然來。徐輕舟心裡有數，替他把話給接了：&ldo;你是不是想問他是誰？&rdo;

徐雲舟心虛地嗯了聲，低頭盯著腳尖下的影子。

&ldo;他是我研究生時的導師。&rdo;徐輕舟見徐雲舟驚訝地抬起頭，驀地笑道，&ldo;這樣說，你信嗎？&rdo;

&ldo;我信的！但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