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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劍相加啊？這大家都是庶女，犯得著嗎？而且明明你姨娘比我姨娘受寵多了好嗎？

七娘一抬頭，可不是！她差點忘了這茬！

七娘站起身朝著老夫人委屈地說：&ldo;婆婆，九娘昨天在寺廟裡偷榮國夫人的供品吃，被我蘇家表舅當場抓住了！我孟家的臉都給她丟光了！可得好好罰她！&rdo;

唉，九娘放下果子收了手，默默垂下頭看自己腳尖。

老夫人沉下臉來。屋裡頓時靜悄悄的，侍女們趕緊魚貫退了出去。

程氏乾笑著說：&ldo;娘，七娘還小，不懂事，沒有這回事。&rdo; 她轉頭瞪了七娘一眼：&ldo;亂說什麼呢！&rdo;

七娘氣得嘭地一聲放下手中的碗，倒豎柳眉，蹭地站了起來：&ldo;我沒亂說！我親眼看見的！九娘自己也不也承認偷拿供品了？連榮國夫人的碗都拿回來了！是不是？&rdo;

四娘心中得意，手裡卻趕緊虛虛拉住她衣角讓她坐下：&ldo;七妹！快別說了！&rdo;

老夫人身邊的女使貞娘使了個眼色。辱母們趕緊上前將小娘子們也帶了出去，安置到廂房裡吃點心。

七娘一進門就揪著九娘問：&ldo;你倒說給大家聽聽，我可有胡說？我要帶姐姐們去看看那隻碗！&rdo;

辱母和女使們趕緊上前將七娘拉開，個個一身冷汗。這爆仗七娘，都敢上手了，要給娘子們或老夫人知道了，她們做下人的，免不了要捱上幾板子。

六娘孟嬋只比七娘大兩個月，性情溫和，見況便將九娘牽到一旁，給她理理衣襟，輕聲安慰她：&ldo;好了，九妹別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還小呢，肚子餓了，看見吃的就拿，又有什麼？我還經常偷婆婆櫃子裡的蜂蜜吃呢。&rdo;

九娘眨眨眼，我沒怕，你真好。

四娘拉著七娘急道：&ldo;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好，都是我惹出來的事，七妹快別怪九妹了。&rdo;

六娘跟著老夫人長大，見多了這等侍女們之間互相傾軋，便看著四娘笑：&ldo;可不都怪四姐你，九妹就算做錯什麼，自有三嬸罰她。這許多姐妹嬸娘侍女婆子們在場的時候，拿出來說道，有什麼意思？我們做姐姐的，不應該私下提點妹妹嗎？&rdo;她說話不輕不重，不急不緩，語氣柔和，辱母們和女使們不由得暗贊一聲到底是老夫人撫育長大的，氣度不凡。

四娘眼圈一紅，拉著七娘的手就哭了起來：&ldo;都怪我，我哪裡知道這事說不得呢‐‐&rdo;

七娘登時跳了起來，指著六娘說：&ldo;你講不講理？明明是九娘犯的錯，你不說她，反而來說四姐！偷東西還有理嗎？就算你是在婆婆身邊長大，還能不講理了？&rdo;她憋了一上午，卻被母親當著眾人的面責罵，這時忍不住萬分委屈，也哭了出來。

六娘性子看似溫軟柔和，卻是個最孝順又固執不過的小娘子，見七娘哭了，冷下臉就說：&ldo;七妹妹不愧是我孟家的爆仗，一點就著。這關婆婆什麼事？難道我說些什麼話，你還要怪在婆婆身上嗎？&rdo;

一看姐妹間全鬧翻了，還哭了兩個，辱母趕緊上前給四娘和七娘擦眼淚：&ldo;好了好了，這過節呢，你們這個哭那個也哭的，老夫人知道了，要不高興的。自家姐妹，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快別哭了。&rdo;女使們又匆匆出去打水，取了梳妝的物事來服侍四娘七娘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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