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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天家骨肉,需先是骨肉,再是天家。六郎這樣做,是真當他們是哥哥,心裡親近著呢。&rdo;
小娘子們都發出了&ldo;哇‐‐&rdo;的嘆聲,紛紛讚頌官家真是天子仁德,見識非凡。
六娘笑道:&ldo;最後啊,官家只讓六皇子給哥哥們做兩個燈籠就算了,反而訓斥四皇子五皇子擅自損毀他人財物,行為不當,罰了他們一個月的俸祿給六皇子做補償呢。&rdo;
四娘和七娘不免也都露出神往之色。她們從來沒有機會進過宮,更別說像六娘這樣,一年總有幾次要覲見太后,甚至遇到官家、聖人,還有那些年輕英俊的皇子們和高貴美麗的公主們。
六娘親熱地挽過七娘:&ldo;所以啊,我家的姐妹們,倒是學了六皇子的風範,骨肉之間,縱有打鬧,可心裡親近著呢。&rdo;
七娘點點頭,好像是這麼一回事。自己平時欺負小胖妞,也是因為把她當成親妹妹才下得了手吧,要是她是二房的長房的,她可懶得理!
張蕊珠含著笑說:&ldo;原來是這樣,六娘你說得這麼精彩,簡直比那瓦子裡的說書人還要勝上一籌!聽得我這心啊,吊起來,噗通又落了地。聽說六皇子酷似他母妃陳婕妤,真是好奇一個人怎麼美才能美到那個程度呢?&rdo;
六娘收了笑容:&ldo;姐姐請慎言,這就不是我們能妄想和非議的了。&rdo;
張蕊珠面上一紅,點頭道:&ldo;是,蕊珠失禮,受教了。&rdo;
廡廊下鐘聲再起。最後剩下的四姐妹面面相覷。六娘長長吁了口氣:&ldo;多虧了九妹了。&rdo;
九娘清脆的聲音落在地面:&ldo;六姐,張姐姐是故意那樣問我的嗎?&rdo;
四娘六娘和七娘都一愣。七娘搖頭:&ldo;才不會,胡說。張姐姐人最好了,她就是關心你而已。&rdo;
四娘低了頭不語。六娘牽了九孃的手:&ldo;不管別人故意不故意,婆婆說的總沒錯,我們是一家子骨肉,是打不散的。&rdo;她停下腳,小聲說:&ldo;其實六皇子打人的事是婆婆昨夜告訴我的,那天元宵節進宮後我只待在偏殿吃點心,什麼也不知道。&rdo;
她看著三個姐妹傻了的臉,笑著說:&ldo;婆婆什麼都替我們想到了呢,我哪裡會說這許多話。&rdo;
姜,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九娘想起趙栩一臉痞相橫眉豎目追著人打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再回到乙班課舍裡,那些翰林巷的孟家小娘子們又恢復了對四娘七娘的親熱,連帶著也對九娘親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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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這日,酉時差一刻,孟建騎著馬,帶著兩個小廝,進了東華門邊的百家巷。
想起上一次他來還是榮國夫人大殮那天。阿程是蘇瞻嫡親的舅家表妹,三房卻連張喪帖都沒收到,阿程堅持跟著長房來弔唁。蘇瞻竟當沒看見他們似的。想想也真是惱火,蘇程二族雖然絕交,阿程是出嫁女,好歹也應該給孟家些許面子。好在今日終於能理直氣壯地登門了,不是自己求來的,可是宰相大人親口邀請的。
角門的門子一聽是孟家的三郎君,便笑眯眯地迎了進去:&ldo;郎君交待過的,孟大人裡面請。&rdo;
書房中蘇瞻一邊寫字,一邊和蘇昉談論課業:&ldo;先帝時,楊相公把國子監的詩詞課業全都取消,是因為他認為詩詞歌賦華而不實。現如今,翰林院上書了好幾回,中書省也議了許久。你還有兩年就要入太學,你來說說這詩賦要不要列入科舉考試內。&rdo;
蘇昉兩歲識字,四歲作詩,如今在國子監讀了四年,聽了蘇瞻的問話,不慌不忙,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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