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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天一早九娘到了木樨院正屋裡。四娘和七娘都不在。孟建卻在正屋裡榻上坐著。

程氏說：&ldo;你們三姐妹暫時在家歇兩天，等養好手傷再去學裡。&rdo;

九娘心裡敞亮，行了禮就待告退。

孟建卻咳了一聲喊道：&ldo;阿妧，過來爹爹這裡。&rdo;

程氏瞥了他一眼。九娘疑惑地挪過去：&ldo;爹爹？&rdo;

孟建眼睛還盯著手裡的書：&ldo;昨日是不是嚇到你了？&rdo;

九娘搖搖頭：&ldo;還好。&rdo;

孟建頓了頓，又問：&ldo;手疼得厲害嗎？昨晚怎麼沒吃飯？&rdo;

九娘更疑惑了：&ldo;還好，不怎麼疼了。吃了。&rdo;

孟建看一眼她，好像也沒什麼可問的了。

程氏卻說：&ldo;阿妧，你身邊的連翹犯了事，娘這裡一時也補不上人。婆婆憐惜你，把她屋裡的這位玉簪女使賜給你了，你們見一見罷。&rdo;

慈姑吃了一驚，難掩喜色。翠微堂有六位一等女使，這位玉簪，是替老夫人掌管文書的，現在竟賜給了九娘。

九娘轉頭看到一位穿粉色窄袖衫石青色長裙的女使，十五六歲的模樣，端莊可親，正含笑候在下首。

玉簪上前幾步先對程氏行了禮，再對九娘行了主僕大禮，才起身笑著說：&ldo;玉簪能伺候小娘子，是奴的福氣，要是奴有做得不好的，還請小娘子儘管責罰才是。&rdo;

九娘側過身受了半禮，仰起小臉笑著說：&ldo;玉簪姐姐好。&rdo;

玉簪抿嘴笑了，又對程氏道：&ldo;娘子，老夫人讓小娘子去翠微堂用早飯，正好也給陳衙內親自道個謝。奴這就帶小娘子過去了。&rdo;

程氏心裡雖然不是滋味，卻也只笑著點頭。

外頭肩與早就等著九娘。九娘心中詫異，雖然她心知肚明，昨夜老夫人給她那三板子聽著聲音響脆，卻絕對沒有打四娘七娘打得重。這又是賜女使又接她去吃飯，是看在她還算懂事的份上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翠微堂的宴息廳裡，老夫人正拉著陳太初的手在榻上說話。

九娘卻身不由己地盯著那一桌子的碗盆碟盤看。香味陣陣傳來，她趕緊嚥了咽口水，上前給老夫人行禮，又對著陳太初行了謝禮。

老夫人將她拉起來，仔細看了看她的左手，腫還是腫著，皮沒破，油光發亮：&ldo;呦，婆婆看著，阿妧今日儘管吃這個油餅就夠，給婆婆省個十幾文錢。&rdo;

九娘小鼻子湊近聞了聞，認真地抬起臉：&ldo;婆婆！這個隔夜的，一點兒也不香。還是給阿妧吃個新鮮的吧。&rdo;

陳太初咳了兩聲，也沒掩得住笑。一屋子的人都被這一老一小給逗得哈哈大笑。

桌上早擺了各色點心，看得出老夫人吃得精細，兩樣羹點是粉羹、群仙羹。配了四色包子。另有蒸餅油餅胡餅。中間放著煎魚、白切羊肉、旋切萵苣生菜、西京筍等六七樣小菜，乳酪、羊奶俱全。另有小個兒餛飩三碗，旁邊幾個小碟子裡卻配了茱萸、花椒、大蒜、小蒜、韭菜、蕓薹、胡荽等辛辣調料，竟然還有一碟子藙（讀毅字）辣油。

九娘忍著口水，笑著說：&ldo;姨娘說過婆婆愛吃甜也愛吃辣。&rdo;

老夫人一怔，搖著頭笑：&ldo;阿林啊，當年就是翠微堂嘴最饞的，看到吃的就走不動路，她也愛吃辣，能吃辣。愛吃的人哪，都沒什麼心眼兒。&rdo;

陳太初好不容易繃住了臉，這話，用在九娘身上，把最後那個&ldo;沒&rdo;改成&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