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璇浦聞訊定會很快帶士兵趕來,人多了只怕不好脫身。
「不急。」蕭牧看了一眼火勢。
「是。」
眾人便都凝神以待,縱有不解者,也皆安心遵從。
將軍行事自有道理在——
「定是盧龍軍潛入了城中!給我搜!戒嚴全城,必要抓到他們碎屍萬段!」看著眼前的大火,璇浦目呲欲裂:「盡力挽救糧草!」
「俟斤,今夜北風起,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聲東擊西,裡應外合!此時城中大亂,軍心動盪,盧龍軍必會趁亂攻城!」
「沒錯……這蕭牧一貫陰險!」璇浦心亂如麻,拔起腰間長刀,恨聲道:「老子今夜就跟他拼了!縱然是死,也非得割下他的項上人頭不可!」
四下為救火而混亂嘈雜,搜找放火之人蹤跡計程車兵穿行著。蕭牧看一眼升騰的濃煙與那被烈火烤紅的半邊天,道:「到時候了——」
見他手勢,一行人立時點燃火油,展開雙翼機關。
他們所用的玄翼不僅需要藉助風力,還需火油燒料為支撐,這在黑夜中無疑是顯眼的,是以來時他們選擇由忽倫城背部渡江——
而此時,眾人方才明白自家將軍的用意在此,濃煙四起,火光沖天,才最便於掩人耳目。
畢竟他們再快,卻也快不過契丹人手中的箭,一旦被發現,才真是插翅也難逃。
大火燃燒徹夜方才堪堪被熄滅,城中由此罩了層濃霧,連朝陽也無法驅散。
但出乎璇浦等人意料的是,城外蕭牧的大軍仍然沒有任何進攻的趨勢。
「他孃的!」一天一夜沒敢閤眼的璇浦簡直要瘋了:「姓蕭的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兵臨城下,又燒了他們的糧草,卻偏偏定在城外不動……這簡直比直接打進來還要熬人!
然而,很快傳入他耳中的,卻是一個更加煎熬的訊息——
兩軍陣前,年輕的將軍身披玄甲坐於馬上,出現在了契丹士兵視線當中。
他神態平靜,眉眼清冽似畫,坐於馬上微微垂眸看向敵軍之際,肅殺與悲憫,二者在他身上被融合得毫不矛盾。
「是……是蕭牧!」
其未發一言,卻已讓契丹士兵心神大亂。
緊隨蕭牧而來的王敬勇抽出腰側長刀,舉刀高喝道:「三日為限,交出漩浦,降兵不殺!」
這一聲振聾發聵,彷彿透過契丹士兵驚惑的目光,傳遍了整座忽倫城。
三日。
從火中保下來的糧草,剛好只夠支撐三日!
人心惶惶之際,「交出漩浦,降者不殺」八個字在每一個契丹士兵的腦海中反覆迴響。
「這不過是姓蕭的離間計罷了!我悉萬丹部,容不下叛徒!」城中,璇浦持刀,滿身殺氣:「不怕死的,不怕天神降罪的只管過來!」
草原人是有信仰的。
可生死關頭,諸事難料。
璇浦面上毫無懼色,實則心中已是大亂。
他將住處戒嚴,只留了心腹在旁,望著面前送來的酒菜只覺毫無胃口——姓蕭的已將他變成了這碟子裡的這盤烤肉,誰都想啃上一口!
時過三日,忽倫城數十里外的盧龍軍營中,王敬勇親自端來酒菜:「將軍,您最喜歡的千秋醉——」
一旁身穿軍甲,脖間卻掛著佛珠的年輕男子伸手一攔,狹長的鳳眼一彎,道:「你這傻大個,不知嚴軍醫不讓將軍吃酒?」
說著,便將酒壺提起,笑著朝王敬勇揚了揚:「多謝了——」
王敬勇皺眉:「酒不離身,還算什麼出家人?」
印海無謂一笑:「佛音在心,自然不必在這些凡塵俗務上計較。」
說罷,他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