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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人，她的一輩子就變得很短很短，卻能陪他一起老，一起死。

阿胭動作輕柔地把他的一隻手臂移開，然後鑽進他的懷裡，一隻手摟緊了他的腰身。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忍住，偷偷探頭，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然後她就埋進他的胸膛，又無比貪戀地蹭了蹭他。

她並沒有看見，一直熟睡著的男人眉心有一點硃砂若隱若現，隱隱流露出極淺極淡的金色光芒。

第82章 她捨不得

這一年的初雪來時, 阿胭趴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久好久。

紛紛揚揚落下來的寸寸雪白, 一如曾經放月亭中少年寬大的衣袖。

阿胭忽然覺得很圓滿。

闞妙青和白舒晏已經在一起了, 其中的過程阿胭並不太瞭解, 因為她無論問誰都是支支吾吾的, 只管臉色通紅，不肯多說。

其實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她知道, 白舒晏等這樣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而她也忘記了太久。

再也沒有比現在更讓她覺得滿足的時候了。

冬天很冷, 但對於阿胭來說, 卻沒什麼兩樣。

因為她是一隻靈, 不會飢餓，不知寒冷，更不會變老, 甚至是死亡……

可現在, 她面臨著最重要的抉擇。

是選擇成為人，還是繼續做一隻靈？

白舒晏雖然正忙著談戀愛，但是對於阿胭他也仍然沒少關心。

這件事, 阿胭沒有告訴謝明澈，但是卻和白舒晏提了提。

他說：&ldo;胭胭，重新成為一個凡人就意味著從此以後你就要在輪迴裡迴圈往復，成為這個世界上不同年代的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你會生病, 會老，也會死……而最重要的是，成為凡人的你, 沒有辦法保證自己還能擁有現在的記憶。&rdo;

&ldo;胭胭，成為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rdo;

&ldo;這輩子你和謝明澈能夠相守，那麼下輩子呢？黃泉一度，他和你經過忘川，就什麼都忘了……&rdo;

&ldo;胭胭，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嗎？&rdo;

&ldo;在我看來，就算你之前是一個人，也不代表最終你就要重新做回凡人，做一隻靈，又有什麼不好呢胭胭？成為靈，是你數百年的苦難，也應該是屬於你的機緣。&rdo;

那天，白舒晏和她說了很多，最後，他還摸了摸她的腦袋，金絲眼鏡後，那雙漆黑的眼瞳神色柔和，&ldo;如果你真的想要做回凡人，我也不會攔你，反正你輪迴多少輩子，我都會找到你。&rdo;

他說：&ldo;胭胭，即便到那時你不記得我了，你也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經西山多少年是你陪著我艱難度過，以後人間多少年，我都不會忘記。&rdo;

那天，阿胭被他感動得一塌糊塗，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最後，她問他，&ldo;妙妙是個凡人，你會一直等著她嗎？&rdo;

白舒晏回答地沒有絲毫猶豫，&ldo;會。&rdo;

&ldo;她的一輩子很短暫，但我的生命卻長無盡頭，那麼多年我都等過來了，又怎麼會怕繼續等下去？她輪迴一世，我就和她相守一世，這樣，她的生生世世，就都是我的了。&rdo;

&ldo;生命那麼長，用來等她不是挺好的嗎？&rdo;

是啊，生命那麼長，用來等一個人，挺好。

至少兩個人中間，總會有一個人記得過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