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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了百年的蓮燈裡,那一寸蓮火已經消失殆盡。
她忽然轉身,看向他時,那雙眼睛不再像平時那樣盛滿靈動活潑的神采,卻一如他百年前在西山下再遇她時那樣冷寂孤清的神色。
白舒晏瞳孔微縮,渾身僵硬。
後來她忽然暈倒,再醒過來的時候,又變得和往常一樣,還是那麼活潑好動,還是會纏著他讓他變成白羆給她抱。
但就在白舒晏漸漸放下心來的時候,他又察覺到她的異樣。
夜晚的白舒晏維持著白羆的姿態,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懷裡的女孩兒,這些天他的睡眠一直很淺,幾乎是在聽見她小聲地啜泣時,就猛然驚醒。
&ldo;妙妙?&rdo;白舒晏用自己的爪子碰了碰她的臉頰。
窗外大雪紛飛,寒風陣陣,她睜開眼睛時,神色平靜蒼涼。
白舒晏忽然頓住,竟然有點不敢再觸碰她。
她靜靜地盯著他那張熊貓臉看了好久好久,眼淚在一直往下掉,可她卻一直顯得異常平靜。
&ldo;妙妙……&rdo;白舒晏心裡很慌張,開口時,嗓音有點乾澀。
他分明,是察覺到了什麼。
&ldo;西山下……&rdo;
她說話時,一字一句都很緩慢,而白舒晏在聽見&ldo;西山&rdo;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渾身僵硬了。
&ldo;在西山下救我的,是你。&rdo;
她的語氣很平緩,也很肯定。
只是這麼簡簡單單一句,就又掀起了數百年前的那段回憶。
白舒晏不知所措。
&ldo;我一直知道,是你……&rdo;她忽然彎起嘴角,笑得很溫柔,眼眶裡的眼淚仍在往下掉。
曾經江南多少年,她一直惦念著一隻小白羆。
後來狼狽殘生裡,她唯一的慰藉,也是那隻小白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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