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敷熱毛巾(第1/2 頁)
淅瀝嘀嗒三兩聲,夜色攆遊人。疾風細雨送人冷,離恨不語,眉間、掌上疼。
一夢十年不肯還,對月貼花黃。屧粉佳人尋過往,不可說,於彼朝陽高崗。
那個最淡定的,故事中的人,錦逸王聽完,緩緩站起了身。他看著遠方,平靜的說:
“別久蠱是以我身體作為媒介,下給先皇后的。怪醫先生說,我母親欠了你們母女兩條命。她當年一條命,一走了之是一了百了了。母債子償,我自然也欠著你們。
我自小住在蔚山,雖說並沒有和你們一起生活。也沒有被怪醫精細著調理過。但好在一身血也和別久蠱有些淵源。況且,算是自食惡果吧,還中過青藤砂。
那天,我是去獻血的。大公子先輸了我的血給你。”他伸出手,露出了還沒有消下去的已經很淺的傷疤。
“後來的事,我就都不知道了。”說完,鄔賢率先走了出去。
當年的故事當然不是這樣的,只是如今已沒有必要再說了。
當然,最好是這樣。活人的債,總是好還一些。
尤其自己,怎麼看來,都像是別有居心。
夕陽的餘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錦逸王走後,鄔曼終於才肯放聲大哭。等哭夠了,又想起還有件麻煩事: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那天你和白七都在,沒被人看見吧。”
“小姐記得小四留下的那封信吧。我用他做藉口約越王爺出來。他沒多帶人。都安排好了,沒人見到小七。小姐放心。”
許寧想了想,又說,“小四幫朱啟祥做過的那些事。也是那次。
大公子死時,和先生走時很像。都是,整個人像是一夕之間突然衰老。當時先生重傷不治,也是隻留了大公子在身邊。其中情形,如今也不得而知。
但先生是被朱啟祥重傷。白四自覺害得百里先生和大公子。大概是心生悔意,才留下絕筆信給小姐。”
許寧伸手掏出手帕遞給鄔曼。想到了蔚山上的大家長,曾替一群泥孩子扛起過一片天。如今,家長不在了。這天直直地想這個少女的肩上傾軋下來。
“今天邵家的小公子又遞了帖子進來。”許久沒說話的白七找了個話題。
許寧很自然地接過話,“霞飛來的那位陳三少爺,這幾日纏著邵小公子。這封帖子多半有幾分他的意思。”
鄔曼看看許寧,又看看白七。像是根本沒聽見許寧和白七說了什麼,自言自語:“師父那時候身體機能全部枯竭,是氣血兩虧。可是我不明白。
梁安十一年的時候,師父醫孃親的時候,虧損過身子。雖然後來一直在調養,總歸底子損耗太過。再有,沒救回孃親,師父一直心有鬱結。可是,師兄怎麼會?
真的是和師父走失那樣嗎?”鄔曼閉上眼睛,才停下來的淚水又直直在臉上流成小溪。“那得多醜啊,師兄一定很難過。”
許寧和白七都沒說話。就又聽到院子裡,傳來喧譁聲。白七側過頭看過去,對許寧示意。
朝向鄔曼的方向略微福了福身子,又往聲音來處去了。
“是越王爺的二公子。”白七回來的時候,提高了聲音。
鄔曼依舊坐著,仿若未聞。
“越王府主事的人不在。如今亂的很。一個個都要跳出來。”見鄔曼確實沒什麼心情。
白七對著許寧使眼色:“二公子說,杏兒姑姑走之前給小姐留了信。他想要見一見小姐。
之前小姐打發了人,說誰也不見。他們就把人放到院子裡,又在跟前這般惺惺作態。這規矩簡直,竟是連一般的富貴宦達人家都不如。”
鄔曼聽見耳邊有聲音,一直在和自己說話。她抬起頭,看了看嘴巴不停張開又閉上的白七